睡梦中的通天似乎不安分地动了两下,又熟练地蹭了过来,埋在他颈项旁,迷迷糊糊地感受着什么。

鸿钧的眸色隐隐暗下几分,抬手扣住了他乱动的手,又警告地唤了一声:“通天?”

少年迷迷糊糊地应了他半句,安安心心地蹭了蹭他的心口,乌发散在他脊背上,又垂至他身上,与他自身那霜雪似的发纠缠在一处,带起微微的痒意。

“……”

鸿钧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胸腔隐隐起伏两下,似在压抑着什么,掩饰着什么,半晌,又垂下眸来,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落至眉心,轻微到几不可察:“睡吧。”

隐约的太息携起浅浅的,温润的气息,令通天愈发困倦地陷入这场安宁闲适的梦境之中,任凭那气息裹挟着他,安抚着他,昏昏沉沉,无知无觉地睡去。

鸿钧凝视着怀中之人,似也心满意足了一般,微微阖了眼眸,撑着下颌,兀自小憩。

禁闭室内的夜明珠落下浅浅的光芒,月华穿阁入户,偶尔留下一地的皎洁。当真是无边安宁,无限静谧。

至于外界嘛……

伏羲脸色愈发沉重,定定地与女娲对视一眼:“为兄掐指一算,道祖好像踏入禁闭室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啊。”

“倒也不必掐指一算了兄长。”女娲以手支颐,眼底下略有几分青黑之色,仿佛很久未曾安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老师他压根就没有出来过好吧!”

“同处一室,同吃同住,同甘共苦……这关得是禁闭吗?”伏羲絮絮叨叨,痛苦地往后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