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萍剑上的诸多裂痕,到底没有扩散下去,转而被他分外珍惜地捧在掌心之中,轻轻抚过,苍白虚弱的面容上,亦浅浅扬起一个笑来。
那般惊心动魄的容颜上,更添几分惊艳之色,像是在血色中盛放出的艳丽花朵,极尽靡丽之色,越是临近凋零之时,盛开得又愈发肆意。
任谁见了,都得赞叹一句“举世无双”。
半晌之后,通天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怀着几分难言的悲悯之色,居高临下,对着他说道:“圣人是在可惜这把剑吗?”
他等了片刻,发觉通天并不回答,又宽容一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圣人又是何苦呢?青萍剑受损至此,已是当断之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一次,他等的时间更长了。
红衣的少年却只低垂了眉眼,端坐在漫天的黄沙与凛冽无边的杀意之间,轻轻替青萍剑擦拭着它身上沾染的灰尘。
接引,应当是接引吧,或者是准提?总归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又继续说道:“通天圣人的心情,我们兄弟二人是能理解的,毕竟谁也想不到如今这一幕,不是吗?”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真是一副惨剧啊。”
似乎有人的衣角晃动了片刻,又有人蹙起了眉头,隐隐有些不悦。
但是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静默无声,望着他低眸垂目,几乎要在这地上坐到天荒地老的姿态。
时间时时刻刻在流逝,烈日的光芒落在这片空旷无边的,近乎死寂的大地上。
人群间的骚动开始出现,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又不自觉地向着通天投来似畏惧又似轻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