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定定地瞧了他半眼, 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温热的吐纳浮动在缥缈的水汽之间, 透着隐约的暖意:“你啊……”
果真是一只好任性的猫猫。
说不得,骂不得,只能哄着, 劝着, 盼他回眸一顾。
“你身上的伤口还没上药, 总得让为师好好瞧瞧,对不对?”
那便哄他。
通天微垂了眼眸,像是在此刻才感觉到那隐隐约约泛滥而上的疼痛之感,不觉微微蹙起了眉头,委屈地道一声:“疼。”
“现在知道疼了?”鸿钧轻声问。
猫猫果断又转了个身,别扭地背对着他。
“好了好了,让为师看看。”鸿钧轻轻一笑,视线方落在他手上的伤口之上。半晌之后,缓缓替他挽起了广袖。
广袖宽大,沾染着细雪红梅般洇开的血渍,一点一点自那玉白的肌肤上淌下,显出几分触目惊心之感。
明显至极的剑伤落在手腕之上,深可见骨,足见当事人下手之狠。
鸿钧便又瞥了一眼低眸垂目的少年,听着他委委屈屈的一声“师尊”。
“弟子也不想这样的嘛。”
微微抬起,似要轻轻弹上他额头的手指又停在了半空,被鸿钧缓缓收了回来。
师尊垂眸望着他的弟子,神情间的无奈之色愈发清晰:“好,为师知道了。你也不想这样的。”
“是极是极。”猫猫煞有介事地点头,终于高兴了一点,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