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榻暖融融地陷在他身下,微凉的手指流连在他脊背之上,又浅浅地替他挽起乌发,附在他耳畔轻呵一声:“有耶?无耶?”
“谁言有?谁言无?当真无?或许……有?”
温热的气息含着几不可说的暧昧,轻轻拂过通天的双眸,迫使他抬眼望向自己。
霜雪般的发浸透着湿漉漉的水汽,同他相拥的那刻,也将他困守在弥漫开来的雾气之间,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怎一番旖旎风光?
通天是真的慌了神,睁大眼眸望着身前似笑非笑的师尊,整只团子都不好了。
后者似也不急着动作,只饶有兴致地瞧着少年,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对他进行着启发诱导:“通天,为师要听实话……”
“你说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这和“你说说,到底是现在死,还是以后死”,有什么区别嘛?!
通天痛苦地阖上了眼,一副英勇就义,慷慨激昂的模样,呼吸略微急促几分,迅速地开口道:“以后以后以后,一定一定一定!”
“哦?”鸿钧似有几分遗憾地拖长了音调,如有实质的视线仍然停留在他身上,尚且不愿离去。
“真是……可惜了啊。”师尊喟叹的声音拂过他耳畔,泛起几分愈发入骨的酥麻之感。
通天:一点也不想知道师尊在可惜些什么啊喂!
他依然被困在鸿钧怀中,身躯隐隐僵硬几分,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只感觉周身尽皆被熟悉的气息环绕,一寸寸地将他包裹在内,又一点点地吞吃得干干净净,再留不下分毫痕迹。
鸿钧垂眸望着他,唇边含着浅浅的笑意,瞧着少年愈发生动的模样,不觉满意几分:果然,还是这副模样更加适合他。
那般极致的悲伤,因旁人而起的悲伤……本就不该存在于通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