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三清早已不复。

他轻轻一笑,露出几分讽刺意味,附在他耳垂旁轻声慢语:“通天,你忘了吗,是你对为兄下的如此重手啊?”

红衣的少年睁大了眼,近乎茫然无措地对上他的视线:“怎会……”

他神色不解:“我怎会对兄长动手?”

元始抓着他的手愈发用力,微垂的眼眸之中暗色翻滚不息,语气愈发冰凉:“因为你恨我,通天,你恨为兄。你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外人……恨我恨到,甚至想杀了我。”

可少年只是摇头,乌色的发轻轻拂过他的手臂,带起若有若无的酥麻之感:“不会的。”

他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笃定至极:“兄长永远都是兄长,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会对兄长动手,何况是为了外人。”

最为纯粹的话语化为最为致命的诅咒,令元始的手指微微发颤,似恍惚,似静默,又不觉垂落了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他。

通天。

上清通天。

他默念着他弟弟的名讳,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身前言笑晏晏的红衣少年,一如他记忆里的模样,明艳而张扬,满心热忱,一往无前。

是啊,他的弟弟,岂会因为那些跟脚低下之辈,平庸浅薄之人,同他动怒,与他争斗,再也不肯回头一顾。

绝无可能。

他渐渐愉快了起来,唇角微微勾起,霜雪似的眼眸中,也逐渐生出了一二的波澜,像是昆仑山上至清至净的醴泉,在山间最为自在的长风之中,漾开一圈圈浅浅的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