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不觉羞恼地偏过首去,又被来人抵住了下颌,迫使他抬起眼来:乌发散落,眉眼泛红,衣襟略略敞开,红衣如烈火,肌肤胜霜雪。

偏生,偏生在这般境地之下,他还能听见鸿钧含笑的一声:“静心。”

他恨恨地咬了他的肩膀,听着他师尊胸腔隐隐的震动声,下一瞬,又被锁了双手,抵在背后。

“神交体不交,气交形不交……”鸿钧又重复了一遍,霜雪般的发轻轻拂过他面颊,“通天,你莫要怕。”

怎会不怕?

仿佛连整个躯体全部魂魄都交付于一人的感觉,由着他抚弄,由着他占有,再一点一点,愈发深入,直至抵上穷途末路。

“师尊,别……”

鸿钧抬起眼来,“通天,讳疾忌医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字一句告诫着他,唇角却又微微上扬。

通天无意识地抬起眼眸望向他,视线中映入师尊冷峻的下颌,一双眼眸幽邃入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许久之后,方才浅浅地漾开几许笑意。

“魂魄久不宁,于身心有害,通天,你放心交给为师便是。”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落在耳畔,像是一个长长久久的幻境:“把你自己,交给我……”

通天骤然睁开眼眸,猛得从梦中惊醒,听见多宝一声担忧的呼声:“师尊?”

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里,意识被如潮水般涌来的欲望吞没,神魂沉溺在那片识海之中,再也难以脱身。

“……”

通天重重地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地把黄庭经往自己头上一砸:“静心,静心。”念了两遍又觉得不对,又颇为暴躁地睁开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柔和了声音:“多宝,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