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下了一段时间的棋,直至鸿钧抬首,侧眸望了望远处。
“妖皇帝俊,东皇太一,如今皆已下界而去。如此看来,巫族急剧扩张的局势已经让他们感觉到危机了。”
通天点了点头,不甚意外:“他们一向是有抱负的。”
鸿钧便又看他:“你后来收的一些徒弟,不少都是巫妖两族之人,为师不拦你教化众生之志,但有一些人,不能收入门下,便一定不能收。”
通天深吸一口气,忽而垂首拜下:“师尊……”
“弟子前世,到底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他的声音中含着隐隐的愧怍,低眸垂目的瞬间,只瞧见鸿钧微垂的衣摆。
鸿钧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又轻轻叹上一声:“师尊这种东西,不就是拿来给弟子背锅的吗?”
他俯下身来,轻轻将少年从地上拉起,静静地凝视着他的面容,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为师能护你多久,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任性多久,谁有意见,让他亲口来同为师说!”
通天不觉仰起首来,怔怔地望着鸿钧,他沉默了许久,方才轻声开口:“师尊,您这话说出去,怕是有不少人会指天骂地,说道祖不公的。”
鸿钧低眸望他,语气平静:“那又如何?贫道是洪荒的道祖,却是你一人的师尊。”
“通天,贫道此生唯一恨的,不过是无法在封神里护下你,才让我那个意气飞扬,神采奕奕的徒弟受了那么多挫折,又颓废了那么久……”
“你本就该这样任性一生,潇洒一生,纵情肆意,无所顾忌。”
通天垂了眼眸,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住鸿钧的衣袖,只一瞬,又将他拉入这滚滚红尘,是非纠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