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唇边笑意愈深,眸光又微微暗下。他靠近了通天的耳畔,俯身低语,气息绵长。

“我的好徒儿,如今在做些什么梦?”

少年抓着他的衣襟,一半意识尚且陷在梦境之中,另一半又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鸿钧的声音。

他茫然地启了启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含糊地道了半句:“师尊……饶了我……”

“弟子知道错了,当真,当真知道错了。”

通天急急地抓住了鸿钧的衣袖,含糊不清地辩解,微乱的呼吸拂过鸿钧的面颊,犹然生出几分灼热。

鸿钧忽而不满。

好好的徒弟,怎能被梦中的他抢先一步。纵使是虚无幻象,也不当越过他这个本尊,提前去品尝少年的美好滋味。

他生起了这个念头,再看通天时,眸光微狭,冷冷清清。

下一瞬,便俯身覆上了少年微启的唇。

梦境与现实,无端地交融在了一处,无边的欲望与灼灼的热量侵蚀着他,包裹着他,极尽欢愉本色。

无力挣脱,如何挣脱?

只能沉沦。

通天茫茫然睁开眼,望着鸿钧低眸敛目的面容,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得依赖地抓着身前之人的衣袖,宛如溺水之人死死拉着那根救命的浮木。

予他欢愉者,是他。

渡他苦难者,亦是他。

两相叠加,他再也分不清梦境现实,只顺势回应着鸿钧的举动,将自己浅浅交托了过去。

少年回应了那个吻。

气息短促而甜美。

鸿钧似乎怔了一怔,眸色顿时显得愈发深邃,那么点不合时宜的念头盘踞在心间,引得他喉结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