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纯粹的力量落在这翻滚不息的浊浪之中,清晰得像是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任凭风雨飘摇,少年巍然不动。
一步一步,没入了这深邃无垠的漩涡。
……
碧游宫中,鸿钧微微抬了眼,长眉微微一拢,显出几分莫测之色。
略显苍白的手指轻轻点上眉心,霎时间,他抬眸遥望,神情冰冷彻骨。
他身旁的松鼠下意识一抖,紧张地抱着松果,略显警惕地抬了眼,偷偷望了眼鸿钧:“吱吱?”
道祖没有说话,也并未看向它,只淡淡地起了身,朝着庭院走去。
“吱吱……?”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犹豫了片刻,小松鼠跳下了桌案,匆匆跟着他跑了出去。
鸿钧一袭雪青道袍,站在纷飞的桃花雨下,手指轻轻采撷着一簇花瓣,将之拢在掌心之中。
清风徐来,他的眉心处不知何时也沾染上了一片绯红,宛如一道刺目的伤痕,历历在目,愈发明显。
“通天……”
他叹息着念着他弟子的名讳,眸光微暗,似无可奈何,又藏着几分贪得无厌,任凭那个名字长长久久地停留在唇齿之间,不肯轻易放下。
“为师该拿你怎么办呢?”
鸿钧淡淡地出言,眉眼在天光的掩映之下,愈发看不真切。
“怎么就改不了……这喜欢作死的习惯?”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最是心知肚明,再清楚不过。
如此,便只剩下一声叹息。
鸿钧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压上了那片花瓣,任凭鲜艳的花汁沾染了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顺着指尖淌下。
鲜妍而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