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有一事欲要请托吾友,不知吾友是否愿意出手助之?只是太一思来想去,亦想象不出吾友拒绝的画面——听起来很值得一顿毒打。”
“但是这世间,如何再能遇到吾友这般令太一欣悦之人?以你我二人之情谊,或也无需去生出凡俗之人间的担忧。概因无论你答应或拒绝,你我皆为天地见证的挚友。”
“何其有幸。”
太一写着写着,一手托着下颌,忽得垂眸一笑。
他着一袭白衣,衣摆上绣着金色的丝线,额间的太阳神纹熠熠生辉,自有一番风流姿态。此时垂眸望来时,目光微微柔和,霞明玉映,何等瞩目。
他信手折了信笺,往上施展了秘法,方才托以青鸾白鹤,将此信送出。再度抬首的瞬息,眸光微微一冷,俯瞰着脚下九万里的天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后羿仰首望着九天之上的明月的日子越来越多,心下却不觉得煎熬,反而生出了一种难以对外人诉说的欢喜之意。就仿佛在心头揣了一只月宫里的白兔,惴惴不安却又欢喜莫名。
望舒偶尔垂眸的瞬间,也会瞧见青年坐在高山之上,捧着草叶,轻轻吹奏一曲不知名的曲子,曲调轻快而动听,眉眼不自觉地舒缓开来。
两人的视线在长久的岁月之中,会有那么几个瞬息交错一瞬,又很快地偏开。
后羿下意识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望舒淡淡地望去,略有几分困惑,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像是默许了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