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闻绍办公室出来,江来给顾泽肖打去电话。
顾泽肖并不在医院,听说江棠承要掉牙了也颇为惊喜:“真的?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家牙科诊所,是我朋友开的,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江来道谢后挂断电话,坐电梯下楼去停车场。梯门缓缓拉开,外面却站着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人。
四目相对,江来面无表情地绕过去,擦肩而过时听见对方说:“耽误你两分钟。”
江来眉梢微动,停下脚步。
薛晨风道:“你听说了吧,我所有工作都被暂停了,相当于被半雪葬。”
他微垂着头,姿态放得很低:“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人物。”
江来直视前方,似乎半分余光都不想给他,冷冷道:“你搞错了吧。这是公司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
薛晨风道:“大家同在一个公司,之前我们虽然不熟,但我对你绝没有恶意。我知道因为彭可那件事,你可能对我存在误解”
江来冷声打断:“这话你可以直接跟闻总说,没必要告诉我。如果你真是无辜,公司肯定不会调查出什么,自然会恢复你的工作。”
薛晨风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调查结果怎么样,还不是秦郁上说了算?”
江来冰冷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变化。
“你不知道?”薛晨风观察他的表情,“秦郁上也是公司股东,就是他主张暂停我的一切工作。你们关系那么好,只要你肯说一句话。”
“你搞错了,我跟他关系并不好。”
薛晨风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微微一沉,静静地看着江来的侧脸,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江来,其实我很羡慕你,或者说公司大部分人都很羡慕你。”
“闻总从来不会过问艺人的剧本和代言,却唯独对你破例,公司上下除了你谁也没有这个待遇。现在就连秦郁上也处处维护你。你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啊。”
江来微微蹙了下眉。
“江来。”薛晨风压低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断了我的路。”
江来这才转头正眼打量薛承风:“断你路的人分明是你自己,既然敢做,你就要做好承受代价的准备。”
江来说完就便走了。薛承风站在电梯间,隔着一道透明玻璃看着他朝一辆停在角落的SUV走去。
车窗半降,一张稚嫩小脸从视线里一闪而过。
薛晨风站在原地,眼底渐渐浮现阴翳,目送江来上车,SUV驶离地库,而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勾出一个阴戾的笑:“江来身边有个小孩,跟着他你们肯定会有发现。”
离开姿琅后,江来先带江棠承去看牙,医生检查完,得出的结论是江棠承掉牙前太紧张,所以会产生牙疼的错觉。
回到公寓,江棠承玩了一会拼图,等晚上睡觉时竟然罕见地不跟江来睡,而是回自己房间。
江来不放心,睡觉前又去看了一眼,谁知推开门就发现江棠承房间还亮着灯,小孩坐在床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江来忽然进来,江棠承紧张地把手背在身后,但江来还是看到了。
江棠承在看秦郁上给他画的那幅海棠。
江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从江棠承手里抽出那幅画,小孩委屈巴巴道:“我想叔叔了。”
江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棠承问:“我能给他打电话吗,发信息也行。”
江来顿了顿:“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