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一合,江来的离去像来时一样忽然,让人没有防备。秦郁上握着软膏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踱去浴室,脱掉T恤对着镜子,把维E乳均匀地抹在脖颈后一圈泛红的皮肤上。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几乎立刻感到舒服许多,皮肤不再痒,反倒是心里痒痒的。
秦郁上重新套好T恤,走出浴室便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想也没想就拧开门走了出去。
宽敞的客厅里,江来维持一惯的做法把灯全都打开,错落的吊灯照得满室明亮通透,墙上挂着的手工编织物颇具热带风情。
江来和江棠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声音,江棠承回头,对秦郁上招手:“叔叔,看电视吗?”
秦郁上从善如流走过去,到跟前时脚步微顿。
沙发是三人位,江来端坐中间,江棠承坐他旁边,秦郁上似乎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坐在江来的另一边。
不过坐下时勾起的唇角表明,他对此相当满意。
电视画面不停切换,江棠承举着遥控器调台,大多是国际频道或听不懂的本地台,江棠承大概想找个动画片看。
小孩穿着儿童背心和裤衩,清爽凉快,反观江来则是长衣长裤,包裹严实,全身上下唯一清凉的地儿大概就是穿着人字拖的两只脚。
秦郁上第一反应便是:“你冷吗?”
江来目不斜视,淡淡道:“我不冷,是有蚊子。”
刚才从前台拿来的当地神药似乎也不管用。江来无奈地发现,短短时间里他身上又多出两个包。
“蚊子?”秦郁上皱眉,“我怎么没注意?”
江来这才看他一眼:“你是在凡尔赛吗?”
“我没那个意思。”秦郁上不由笑了,“咬哪儿了,我看看。”
江来抿了抿唇,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忘了还有个江棠承。
江棠承扔下遥控器,掰着手指如数家珍:“爸爸一共被咬了四个包,大腿,屁股,脖子,还有胸口!”
江来:“……”
秦郁上:“……”
这什么蚊子,真他妈会咬。
气氛瞬间尴尬,秦郁上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仿佛被咬到屁股的人是他。他咳嗽一声,问:“涂药了吗?”
“涂了!”江棠承继续抢答,“胸口和脖子好涂,大腿和屁股爸爸看不见,是对着镜子涂的!”
江来简直要爆炸了,倾身从面前茶几的果盘里揪下一颗葡萄堵住了江棠承的嘴。
江棠承瞪大眼,含着葡萄含糊不清道:“爸爸我刷过牙了。”
江来不容置疑:“吃。”
江棠承一番话太具画面感,光是想象秦郁上就心猿意马,耳根莫名有些热,他假装没听见似的直勾勾盯着电视。
调了几十个台,江棠承终于找到一个放动画片的频道,虽然不怎么听得懂但看得津津有味。
充满童趣的动画片冲淡了空气中的尴尬,江来的注意力也被吸引,慢慢地只觉得胸前暖烘烘热乎乎,是江棠承不停地往他怀里贴,或者用挤来形容更加贴切。
江来问怎么了,小孩转头看着他认真地道:“我不招蚊子,所以我贴着爸爸蚊子就不会来咬你了。”
江来心中涌起感动,然而江棠承蹭得他在沙发上不停往旁边倒,好几次险些碰到秦郁上。
他无情地推开小孩:“贴着就行,别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