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承一身黑色小西装,还打了酒红色领结,而秦郁上的穿着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前襟多了那条他曾经给江来的深蓝色手帕巾。
梁松摸着下巴,视线在面前这一大一小脸上来回逡巡,狐疑道:“真不是你的娃,江来真不是给你背锅?”
秦郁上满头黑线,心道这老头是说冷笑话上瘾了吗。
江棠承原先到人多的场合还有些胆小,如今也算走过南闯过北,况且还有秦郁上撑腰,所以丝毫不怯,乌黑大眼眨巴两下,有些好奇地打量梁松。
秦郁上说:“这个爷爷也是导演,很厉害。”
导演在江棠承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他立刻睁大眼:“比叔叔还厉害?”
梁松哈哈笑道:“我是他的老师,你说我比不比他厉害?”
让秦郁上感到意外的是,聂威竟然也带他的妻子来了。
秦郁上不由想起上次火锅店,他基本确定厕所门的主角之一就是聂威。
那另一个人呢?
会不会是开车载聂威离开的薛承风?
秦郁上心中鄙夷,面上却丝毫不显,主动走过去打招呼。
聂威爽朗笑道:“我今天不请自来,你不要见怪。”
“怎么会,聂总编贵人事忙,怎么今天有空?”秦郁上笑道,同时敏锐发觉,同上次火锅店外见面时相比,聂威虽然依旧一副笑脸,但心情明显不佳。
聂威道:“支持公益嘛。”
相比聂威的侃侃而谈,他妻子全程沉默,只在秦郁上看过来时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说话间,聂威的视线落在江棠承身上,一晚上都如鱼得水的江棠承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害怕,抓着秦郁上的衣摆往他身后躲。
秦郁上不着痕迹地挡住聂威的视线,又寒暄两句,到场之人里也有不少聂威的熟人,他逐一熟络地打了招呼,带着妻子落了座。
闻绍方才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正好看到秦郁上跟聂威在说话,便抱臂旁观,等聂威走了才过去。
“那不是《文新周刊》的聂威吗?怎么你跟他认识?”
秦郁上三言两语把采访的事告诉闻绍,闻绍瞪大眼:“《文新周刊》影响力仅次于官媒,那么好的宣传机会你干嘛拒绝?”
秦郁上没搭理他,反而想起什么:“薛承风最近怎么样?”
“跟公司解约了。”闻绍奇怪,“你突然问他干什么?”
秦郁上没吭声,弯腰给江棠承整理蹭歪了的领结。
闻绍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江棠承脸上,江棠承一进来他就看到了,小脸粉嫩可爱,打扮得像个小王子。
闻绍心道不愧是江来儿子,这腿可真长啊,刚弯腰说一句“小宝贝你怎么这么好看啊”就被秦郁上无情地推到一边。
秦郁上一脸嫌弃地警告:“你离他远点。”
“嘿我这暴脾气。”闻绍道,“这才哪儿跟哪儿,你还真把自己当爹了?扯证了吗你?你现在就是无证上岗拽什么拽?”
“再说你凭什么嫌弃我,我现在堕落至此都是因为你们老秦家始乱终弃,我还没嫌弃你你反倒嫌弃我了。”
秦郁上对江棠承说:“别理这个人,以后看到他绕着走。”
“哎我去”
闻绍刚要发作,话音又戛然而止,看看江棠承又看看秦郁上,眯起眼睛道:“听说人在一起呆久了就会越长越像,别说,这小孩跟你长得还真有点像。”
这一晚上不少人说江棠承长得跟他像,秦郁上神经再大条也难免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