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江来肯定说好,谁想他竟然拒绝:“不行,这是爸爸的,你想吃给你买其他的。”
小屁孩才护食,江棠承对着电话吐吐舌头:“爸爸小屁孩儿!”
江来忍俊不禁,跟江棠承腻乎几句正要挂电话,手机又被钱司壮拿走了。
“你等会儿先别挂,我有事跟你说。”得知江来没事,钱司壮踏实了,继而想到另一件事。
他回卧室关上门,压低声音把前一晚跟秦郁上的通话内容复述一遍:“你知道他最后跟我说什么吗?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他儿子!”
江来动作一顿,伸到嘴边的巧克力慢慢放下,挑眉问:“他真这么说?”
“是啊!”钱司壮在房间走来走去,他当时光顾着担心江来也没细想,如今回过味来,觉得这几个字大有文章,“江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秦郁上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等待两秒,电话那头传来江来淡定的声音:“不用猜,他就是。”
钱司壮:“……我操!”
随即他又一愣:“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想起来了?”
江来刚要回答,帐篷的帘子被撩起,秦郁上走了进来。
“先不说了。”江来道,随后在钱司壮一迭声“你给我说清楚”的嚎叫中利落地挂了电话。
秦郁上还穿着前一晚看演出时的衣服,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一夜过来已经皱皱巴巴,皮鞋表面也全是尘土,手中拿着江来拍戏用的那个保温杯。
他走到江来面前蹲下,将保温杯拧开盖后递过去:“好不容易找了点热水,你先喝点。”
江来没接,看着秦郁上发干的嘴唇问:“你不喝吗?”
秦郁上笑道:“你先喝,喝完我再去倒。”
江来定定地看他一会,沉静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却没有咽,而后在秦郁上疑惑的目光中忽然拽着他的衣领拉近,顺着紧贴的唇把水渡了过去。
秦郁上忘记反应,直到江来松开他时还难以置信:“你……”
江来伸出手,指腹将秦郁上唇角溢出的水轻轻擦掉,一派淡定道:“叫你喝你不喝,嗦。”
秦郁上呼吸顿时变得急促:“我……”
江来失笑:“你什么?”
秦郁上朝背后看去,帐篷的帘子没有拉严,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有人在不停地走动。他回过头,温柔中立刻多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等着。”
江来手捧保温杯,歪头含笑看去:“等什么?”
秦郁上心道等我把你办了,然而现在虽然没有江棠承,天时地利依旧一样不占,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虽然时机可能并不适合,但他实在等不及。
秦郁上只能做了个深呼吸,把保温杯从江来手中抽出来,用自己宽大的掌心包裹住那双修长的手,而后无比郑重地注视着江来的眼睛。
江来表面不动声色,心脏却在胸腔中一点点提了起来,谁料却听秦郁上问:
“吃饱了吗?”
江来愣了愣,看了眼搁在一边的巧克力:“饱了。”
秦郁上再度做了个深呼吸,再度郑重地看着江来,半晌又憋出四个字:“喝好了吗?”
江来:“……好了。”
“那就行那就行。”秦郁上喃喃自语,舔了舔依旧有些发干的嘴唇,“那个江来,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这一句他又卡了壳,觉得很玄幻,江来瞒着他生下江棠承自己却失忆了,忘了他是孩子父亲,现在还得他反过来告诉江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