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登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越琢磨越不对劲儿的话,迅速埋头继续喝粥。

迟燎左手拇指搓着右手食指的纹身,偏头轻笑了声,“知道了。”

应云碎吃饭很慢。他本来就食欲不振,迟燎第一次熬的粥,也的确难吃。

而且他最讨厌吃虾。

但别人亲手做的东西,出于礼貌,应云碎还是会喝完。甚至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嘴唇都被汁水滋润得亮晶晶的。

迟燎的目光在他嘴唇上描了下,再递给他纸巾。

应云碎站起身:“我得回家了。”

迟燎的目光立马变紧,跟着站起来:“干嘛。”

应云碎无奈又笑,“我难道不回家么。”

迟燎还真没有把人放回去的想法,低声:“我们不应该住一起吗。”

“领证不拿户口本儿?住一起我不也要搬东西么。”应云碎叹了口气,觉得这人真把结婚当儿戏。

迟燎回过神,“那我送你,我是不是也要见见你的家人?”

“别。”应云碎忙阻拦。

他前面在电话里和奶奶铺垫了下,温琴光是以为他和一个剧组里的人出门都谨慎地盘问,是个很传统的老人,要是知道领证不知道作何反应。

况且原主既认祖归宗在一个上流家庭,绝不会被允许和一个还会在幕后打工的大学生成家。

应云碎也不知要面对什么,反正:“……先别忙吧,我回去和他们聊聊。”

“嗯。”迟燎没再说什么,他刚接电话就是说今晚有个应酬,确实没足够时间,“那我送你到家门口,不过我的车是停在学校的。”

应云碎抬眸:“你有车么?”

迟燎说:“就二手的,方便点儿。”

他本想让应云碎就在家等着,但应云碎很想全方位摸透这只未婚夫的脾性,即便全身酸痛,也很疲惫,还是说:“我跟着你去吧。”

迟燎受宠若惊地点头。

临走他给应云碎拿了件自己的外套,应云碎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就披上了。

其实也才11月,可迟燎拿的是一件加厚长款羽绒服,他那尺码罩在应云碎身上,几乎都垂到脚踝。

下电梯,被冷风一吹,看着车水马龙,像根黑色烤肠的应云碎第一次正经感受这纸片世界,情不自禁深呼吸一口。

穿书前他住院多日,很久没有体会到喧嚣的城市了。

这让他压抑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下身太痛,他走得很慢。迟燎也合着他的步伐,插兜走在旁边,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宽阔的街道,经稀疏来往的人一对比,应云碎才发现迟燎真的很高,容貌出众,短短黑黑的头发凸显俊朗年轻的轮廓。

他又露出了一种审美和解剖艺术品的目光,看着迟燎背后有些鼓,卫衣帽子没翻出来,压在了外套里面。

他觉得这艺术品又具象生动了几分。强迫症一犯,说:“你等等。”

“嗯?”迟燎站停。

应云碎离他近一点,踮起脚把迟燎塞在外套里的卫衣帽子拿出来,又理了理,让它规整的搭在他后背。

迟燎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