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不知道。
迟燎家两室一厅却只有一张床确实奇怪,但既然另个房间上了锁意思就是封闭外人对其的窥探。
应云碎便不会窥探,他也没见过迟燎进去。
应云碎不是没有正常的好奇,但身为孤儿的他以前怕被别人说没教养,道德约束感很重,再加上作为一个病人,也不喜把精力乱放。
所以很多事情都会视而不见或点到为止。
但因昨天的猜想,他对迟燎的好奇已越来越盛。也意识到因所谓的反派人设,他基本都在担忧迟燎会黑化的未来,而下意识不咋在乎他的过去。
他和蒋玉种种,他也没细问。
他还是不了解他。
吊诡的是,在赴岛婚礼前一天,他被另个人拦住说了类似的话。
他遇见了主角攻顾在洲。
第27章 迟燎
说来也无奈,在要赴岛前一天,应云碎竟还跟着经纪人去试了场镜。
塞进那剧组是很早之前就谈妥的,但形式还是得走。
每到这时应云碎就有种人生被绑定的感觉,又要钻进演员炮灰的壳。
他遇到白邦先时本有过幻想,或许未来可以再做回策展人。
上辈子这个过程还算顺滑他虽拒绝了白邦先的模特邀约,但时逢教授布展,他前去帮忙,接着便开始入行。
穿书后他答应当模特,白邦先反倒没提过什么展览,聊天主题阴差阳错变成了山鸦、雕像和年纪轻轻的结婚郎。
他也清楚,策展这行讲究关系资源与专业性,他再怎么与白邦先一见如故,身份终究只是个低学历演员。白邦先不可能像上辈子面对个艺术史论的大学生一样,顺理成章提供橄榄枝。
况且教授工作重心又在苏市,那是他穿书前所居住的城市。作为生长在滨城“故事”发生在滨城的演员,也很难毛遂自荐。
本觉自己的穿书更像重生,兜转间恍然回神,仍在被些许设定束缚前路。
但试镜过程比想象中有趣,像是一场行为艺术。
这部电影号称国内首部悬疑科幻古风奇侠电影,原版小说很出彩,又是名导操刀,是很多演员争着抢的资源。
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故事。九名江湖侠客为寻找一件稀世珍宝共聚一个千古楼阁,因一场命案陷入各种迷局。像什么捉妖神婆玉面太监,应云碎带资拿到的角色是个盲眼琴师,戏份台词都不多。
他甚至都不用去见导演。就在副导那一组,演了个摘下眼纱的动作。
无所谓好不好,但看导演几个人的表情,似有一种意外的满意。
“为什么取下眼纱后还摸了几下眼睛?你观察过盲人?”
应云碎摇头。
他只是中学时在疗养院待过段时间,见过一盲人男孩时不时就要摸自己的眼皮,生怕眼球不在似的。
这种行为并非典型,但他印象很深,饰演时下意识就模仿了。
但他有双内勾外翘的凤眼,这个垂眸摸眼皮的动作带出很拿人的颓丧迷茫,陡一抬眸,强装空洞却本就偏浅的瞳孔又显得拒人千里,交织出一种破碎风情的高傲。
“比想象中有气质啊。”他离开后,副导对编剧说,“最不抱期待的反而挺惊喜。”
出来后应云碎趁莓姐给他买热巧的间隙,去茶水间喝了个药,回复小鬼提醒的消息,【嗯喝了】
走廊人群喧嚷,有个大明星也刚从总导演组试镜结束。应云碎毫无知觉,只嘴角微勾地看迟燎发了三个表情,雪花、太阳、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