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燎没带,就大喇喇把卫衣往外拽了下:“你擦到我衣服上吧,我反正待会也要换西装,我不讲究。”
见应云碎不情愿,他又把自己脸的那尊小木雕拿起来,带着显摆讨好的意思,“那蹭到这个上”
话没说完。
应云碎突然抬起沾着红颜料的手指,刮过他眉骨。
像刮过真爱已久的雕塑,
“小鬼。”他笑他的傻气。
迟燎嘴唇微张。
这份主动亲昵来得如此没有征兆,迟燎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漆黑的眼睛日出般缓慢亮起,声音却开始吞吞吐吐:“云碎哥,你……我……呃……”
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应云碎平淡语气:“婚礼不是有些流程吗,提前预演下。”
婚礼的流程,有牵手、以及亲吻。
明晃晃的暗示了。
但迟燎没听懂,只觉是雕塑把应云碎取悦到,扬着一边红的眉骨,耳朵也红起来,憋出句:“我以后每周都给你刻木头!”
“。”应云碎心想你才是个木头。
木头抓住应云碎的手,想继续往自己脸上戳:“那可不可以左边也”
“哈哈,不愧是新婚夫夫。”
一道像酒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迟燎刚开窍的主动出击。
应云碎疑惑站起身。
然后感觉胸口被砸了下。
轮椅碾过石砌地板。顾在洲推着蒋玉不知在远处观望了多久,走近观景台。
“不愧是我弟弟,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打情骂俏。”蒋玉双手交叠,望向应云碎,谈论新闻的语气,“哦,你应该是知道蒋燎把你当替身的吧?”
应云碎只看着他的腿。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传说中的主角。
长得很好,就是四处都挑不出毛病的好,还有一种很独特的深渊般的气质。
只是他为什么已坐在了轮椅上?
主角被迟燎搞残疾,这是反派黑化的一个重要证明。
有些人一出现,就能昭示他的洗脑多么不堪一击。
应云碎深呼吸口气。
“诶那你知不知道迟燎杀过人的呀,”蒋玉歪着头,仍是那副分享时讯的口吻,“不算毁了我的腿,两条人命哦。”
他说的太直接,毫无铺垫,以至于应云碎有一瞬控制不住地睁大双眼。
海风汹涌,颜料桶的水被风吹皱。
太阳升起,观景台四人对立站着。蒋玉和顾在洲沐浴在今日最早的阳光里,像伟光正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