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搞笑,以前算命的说蒋龙康五行缺火,他很信这些,所以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有个火字旁,蒋yu的yu本来是火字旁的那个煜,但他不喜欢,自己改了,因为他恨蒋龙康。我也不喜欢,但我是直接就不跟他姓了和他脱离关系。云碎哥,我是不是比蒋玉更real一点?”
应云碎愣了愣,最后微点头。
迟燎就笑起来,有些疲惫似地,把刚刚树叶编成的绿蝴蝶放到应云碎掌心,又直接躺在泥土上:“云碎哥我说累了。”
也是点到为止不愿再说了。应云碎明白。
他内心再次泛起异样的反差,心里烦躁不堪。
到底该怎么办。
每次在迟燎身边,他都只会觉得他是个很值得怜惜爱护的男孩。
但他又不想再陷入主观臆断了。
可无论如何,他就算坏到骨髓,这些话都甚至是欺骗,也终究只是与蒋玉立场不同而已啊。
应云碎有些迷惘地沉思着,再回头看,迟燎闭着眼,看样子似乎是直接睡着了。
以他这个姿势,像是怀里既贴着墓碑,又护着他。
然后应云碎就陷入了漫长的心理拉扯,看迟燎一眼反派能是这种奶狗睡相?又猛摇头不行不行都这时候了还洗什么脑,又再看一眼反正都结婚了破罐子破摔?
太阳有点晒,应云碎用自己的手和那片绿蝴蝶给他挡住脸。树林里是万籁之声,他还穿着西装礼服,却如倦鸟归林的自然之子。
迟燎真没想到自己一眯就着,二十分钟后弹起来时整个人都有些懵,看到应云碎仍坐在旁边暗自松了口气。
“醒了?”应云碎看着他,目光是温柔的。
迟燎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接受到这道眼神,摸了摸鼻子:“我打呼噜了?”
“……”应云碎收回他的温柔目光。
迟燎站起来:“云碎哥,这下阳光挺好的,你快过来看。”
再次自然地召出【牵手版】,他把他拽到墓碑后方,“快看。”
然后,应云碎像是被地上的光点燃了下。
坟墓背端下的投影中,竟然洒着一块巴掌大小的七彩光斑。
正方形的绚丽彩虹。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迟燎得意的口吻,“我就是嵌了块棱镜,只要阳光照到棱镜上就会有彩虹光投出来。但是没搞好,还是要看光照角度,还好今天天气不错。”
“这是你设计的?”应云碎问,声音是遏制不住的惊艳。
这个设计与其说是有创意,不如说是充满治愈。
从墓碑里投射出的彩虹光,像是来自天堂。
哪种人会有这样的思维?在所谓最“阴郁”的地方,制造出最绚烂的色彩。
暴戾疯批会吗?
“迟燎,你……”应云碎一时间都不知道拿什么词称赞,像看到个很戳心的装置艺术,他这样的反应让迟燎骄傲意满地要命,下巴都抬了起来。
应云碎说:“你真的挺会想的,你是不是生死观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个问题就有些哲学层次了,但应云碎一下子策展人上身,看到这种东西就会想去抓取它的概念,设计者的初心。联想到迟燎不避讳谈及的死亡,直接躺在墓碑旁的行为,他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迟燎谈这么“深度”的话题。
虽然迟燎一脸肤浅:“啥是生死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