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站起身,不愿再听:“行吧,你去洗澡吧。”
“我没有骗你。”
应云碎揉了揉鼻梁:“差不多得了,迟燎。”
“什么叫差不多得了?”迟燎突然发力,把应云碎按到沙发上,狠狠压着他,“你不信我?”
“不是,你让我还怎么信你?”应云碎怒了,怒气里包含着好多他还尚无法探究的情绪,“我难道没信过你吗?然后呢?当初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对公司没兴趣的?”
“是。”迟燎毫不犹豫。
“那现在这上面法人和执行总裁是不是你?”
迟燎顿了秒,也说:“是。”
应云碎笑一声,被迟燎压着的锁骨深深起伏着:“所以?我还怎么信你?难道你要告诉我说就这几天你突然想法就变了?”
“对啊!”迟燎粗粗地喘着气,大概是因为施了力,竟然有血丝从他手臂往下滑,“我就是突然想法变了啊!”
应云碎没想到他真这么回答,愣了秒:“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你结婚啊!”
应云碎脑子轰隆一声。
“什么?”
“我只有拿到实权,才能和你结婚啊哥!”迟燎说,眼睛都红了,都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在应云碎发愣地那一秒,报复式地开始咬他的嘴唇。
两人滚下沙发,砰得一声,应云碎瞳孔放大。突然想到了温琴,想到了她的那些话,脑中陷入一片虚无。
如果迟燎是因为要和他结婚才去要公司实权。
那推动他走向书中相同情节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明明,
应云碎闭上眼。
他穿过来,和他结婚,明明是想拉他一把的啊。
第35章 盒饭
两人滚在橡木地板上,迟燎像只刚苏醒的小兽疯狂索着吻,几分怒气几分委屈。应云碎头脑空茫,任着他亲了一会儿,直到看到这人袖口染红,缕缕血迹沿着手指蔓延,这才回过神,把人一推:“你手怎么回事?”
拉开袖子,手臂上好几条细窄伤疤,猖狂地蜿蜒在紧实的皮肤上。
迟燎抬眸看着他,嘴角轻撇:“被划伤了。”
眼圈儿真是红的,很湿很沉的一双眼,下眼睑勾着,含冤受屈的神态,好像在诱导去可怜他。
就这么一副看起来比19岁还要小很多的模样,要去掌控一个科技公司,应云碎觉得像在看一个荒诞可笑的儿戏;复一联想到迟燎能瞬间切换成二十几岁的成熟样子,又像在目睹一场虚伪悲伤的梦境。
他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之前的怒意。
地板太凉了,他坐上沙发:“去拿药。”
迟燎便啪啪踩着拖鞋把碘伏拿过来。
应云碎接过:“袖子卷上去。”
他要给自己涂药。迟燎的红眼圈瞬间弯成喜悦的弧度,像完成了它最重要的使命。立马盘腿坐在沙发下面,应云碎脚边,把袖子卷好,伸直。
他手臂很长,肌理流畅,不发力青筋也是微微凸起的,和几道长条条的伤口顺在一起,鲜血汩汩地顺着流淌,像嵌在冷白大地上红绿交织的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