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看到世界上第二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用同样的方式这样画吗……
彼时的应云碎并不会想起当年他在疗养院,通过栅栏送给隔壁小男孩的那幅蔷薇花画作,签名就是用的这个图案。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会把小男孩和迟燎联想在一起。他被自己“穿书”的外来者身份绑定,也早就认定这个世界不会再有那个住过疗养院的“应云碎”,他只是惊愕地杵在原地,看迟燎写下两个字:
爱你。
这是应云碎第一次知道迟燎“爱自己”。
已经有了忘不了的人了,还能对别人写出爱吗?
这个告白多么幼稚,意味着19岁的迟燎更偏向还是个孩子吗?
他不想想了,不用所有东西都要探究得清晰,应云碎只扬起嘴角,再次夺过迟燎的树枝,又一次在前面加上“我也”。
第48章 成长
这场雪下了小三天。
三天后应云碎去见了白邦先。
教授的雕塑项目进展到一半,听闻了应家的破事儿,请他吃饭。
应云碎去了,是单独的。接收着教授的嘘寒问暖,心里也很感动。
餐宴上还有小米,两人交谈间他得知教授明天要回苏市办一个展。
应云碎本没有说话,但这次教授主动邀请了:“你想去看看吗?我们刚好也缺一些人。你就当散散心。”
他知道应云碎被应家赶了出来,好像还被要求还钱,担心他陷入生计又悲伤难抑。
事实上应云碎早已平静寡淡,要不是看在温琴的份儿上,恨不得怂恿迟燎在反派计划里多加一所医院。他没想到这根橄榄枝竟还是抛了过来,想了一会儿,同意了。
反正又是孤儿了,他想做回原来的自己,也确实该回回真正的“故乡”。
这天回去他便在收拾东西。
迟燎从公司一回家看到一个摊开的行李箱,如临大敌:“云碎哥你干嘛去?”
应云碎坦诚相告白邦先的邀请。
他以为迟燎不会开心,但迟燎只问:“你要去苏市吗?”
应云碎:“嗯,可能去三天。”
迟燎竟妥协了:“好叭,那你去叭。”
应云碎意外他的通情达理。
迟燎帮着应云碎收拾东西,越来越如芒刺背,过了几分钟,他做下决定,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算了,我跟你去。”
应云碎愣了:“你不当霸总了?而且你妈妈忌日快到了。”
迟燎说:“可我想和你一起出去,我们还没出去过。”
他眨了两下眼睛,祈求的神态坚定的口吻:“我要跟你去!”
应云碎根本拿不出理由拒绝。
于是真正登机时就变成了四个人。
应云碎对白邦先和小米不好意思地笑着解释:“家属携行……应该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白邦先微张着嘴,“但你确定只是携行?”
迟燎托着两个行李箱,背上背着个鼓鼓囊囊宛如炸药包的登山包,脖子前面还挂着个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