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迟燎点点头,并不意外。
应云碎也觉得自己说得自然。
哪怕其实不是这样的。
真实的情况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他”在那场火灾里死了,后面不知怎么的,另一个世界那个没死的他以穿书的方式、炮灰的角色穿了过来。
他明白了一些曾经不懂的逻辑。但也好奇怪,炮灰也叫“应云碎”,他模样也没变过,难道在火灾前的那段时间,这个世界上是两个应云碎共生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想不通,但心里在短暂愕然后竟是轻松了一些,手指慢悠悠地在迟燎大腿上划拉着叶子碎片。他把两个世界的故事掐头去尾地拼接了一些,好像就拼出了一个更像自己的自己。
迟燎颔首:“难怪。”
“什么难怪?”
“就难怪我是在剧组看到你的。”
应云碎还是不太明白这个“难怪”,不过也无所谓,他说:“你也看出我不想当演员吗?我在这行不太擅长,打算这场古装杀青就不演了,当然也不会有剧组让我演。”
迟燎往椅背一靠,他看起来像没睡醒,但人又很松弛清爽,“不过你演的挺好的,云碎哥。你不是还有一个综艺吗,那个你要参加吧?”
“综艺?”迟燎不说,应云碎都快忘了温琴给他要到的最后一个资源,一档艺术类综艺,这种综艺一般噱头有余专业性不足,温琴走了应云碎其实没那么想去了,但迟燎抓着应云碎的手指点自己大腿上的叶片儿:“你去嘛。”
应云碎睨他:“你想让我去?”
“嗯。”迟燎说,“我感觉你会很擅长。”
“小鬼。”应云碎拍拍他手背,“镜头不是我擅长的,我擅长的是”
“是什么?”
一阵风吹过,把迟燎腿上的叶片儿吹走,变成了应云碎的手。
今天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他知道了一个死去的“自己”,又第一次在迟燎面前展露更真实的“自己”。
他笑了笑,迟燎从没见过他这么笑,柔和的锋芒,如水的气场,是很自信又向往的模样,“就今天下午那种活儿,你跟着看看就知道了。”
迟燎点点头。
应云碎觉得他哈巴狗似的,挠挠他下巴:“你擅长什么?”
“我不知道。我可能擅长做特效和装霸总吧。”迟燎挑眉,“但都有些累。”
他脖子一弯,脑袋斗牛般往应云碎怀里顶,黏糊道:“所以我最擅长的是找到你和你在一块儿。”
“你可拉倒吧,”应云碎笑了。不过摸着他的后颈,还是决定心甘情愿享受这份他觉得并没那么真诚的甜蜜,顺着他凸出的脊骨慢慢揉搓,
“好啦,这么大的人了,别撒娇。”
第50章 监控
其实应云碎想得有点多,白邦先团队早已在美术馆勘测取景,设计稿都换了好几版。他下午要帮着做的活儿,只是最后的布展而已。
合作艺术家是一对来自南亚的27岁双胞胎,Sak与Suwan,穿书前同样的时间段,应云碎就是负责的他俩。
不过在美术馆看到熟悉的面孔时,他已经不惊讶了,刚刚知道“自己”死了的人,看任何巧合都不再觉得神奇。
Sak和Suwan从事的是纸艺术,纯粹用纸张来创作三维空间装置。这些艺术装置小则一面乒乓球桌,大则一面教室大小,所以布展的工程还挺浩大的。
大型装置都由专业工人对着设计稿拿着电焊机挂线搭建,迟燎很感兴趣,也跟着他们帮忙。
应云碎则像个学徒,与白邦先和两名艺术家穿梭在还很空旷的各个房间。饶有兴致地欣赏四周已经定下的陈列。
都说展览是一个呈现精神力量的物质载体,重要的不是从哪里把作品拿来,而是把人们朝着哪个方向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