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结婚结傻了,只记得迟燎的可爱,忘了他其实是个多么有占有欲、而精神也不太正常的男人。

他咬了他脖子一口,冲进口腔的是昂贵的古龙水味道:

“我说你放我下来!”

进了门,迟燎才把应云碎放下来:

“我本来要去吃饭,但看到有地方卖春联,我就买了,回家看到你不在,我就给你发消息,然后就看到你上了这辆车,”他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解释着,好像两人只是一起去买了鸡蛋,这会儿念他的流水账日记,“云碎哥我说过的,不准去。”

“为什么?”应云碎瞪着他,他是真生气了,“你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

迟燎目光一凝,顿了下回答:“我今晚不能,对不起。”

应云碎深呼吸口气,不明所以地发问:“那你干嘛要管我?我吃饭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这五个字像是一条引线,一下子把迟燎压抑了很久的负面情绪炸开了。

本来高强度的忙碌和疲惫都让他喘不过气,他又不爽,又不安,应云碎生病时还有些自责担忧,各种情绪搅成一团,这会儿只化作眼底浓重的阴翳:“有什么关系?”

他掌着应云碎后脑勺,两腿一下子就包住他,应云碎往后退,却抵在鞋柜退无可退,被迫仰着头,看见他脖颈的青筋凸起,听他还是沙哑的声音刀刮般地质问:

“我们结婚了,云碎哥你问我我们有什么关系?”

“但我只是去吃个饭!”应云碎觉得头脑要炸,“结婚了我就不能和别人吃饭吗?”

迟燎回答得干脆:“不能。”

应云碎不可理喻地发出一声冷笑:“为什么?”

“因为”迟燎也不知道,但无理取闹也好,胡搅蛮缠也好,他就是不想应云碎出去吃饭,只想一直在自己眼底。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再丢掉咋办?

他有些答非所问地说:“因为我爱你。”

应云碎嗤笑一声。

“你爱个屁。”

迟燎一愣,像被雷劈了下,手掌一下子松了,眸光却瞬间汹涌:“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个屁。”

有些话应云碎是不想说的,因为觉得没必要,他喜欢迟燎,迟燎对他也很好,那就可以了。

他以为他不在意那个白月光,哪怕也明白那个白月光其实一直在他心里,吹不灭的火苗,但他也不至于拿此说道以卵击石。他一向要求自己做个大气高傲的人,何必和一个死人竞争什么地位?

他也不知这会儿怎么就说了,说出口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发了疯地耿耿于怀,叹了口气,缓了下才掩饰住自己的心酸,“你不是爱我,是觉得我长得像你的白月光,我不介意当替身,迟燎,真的。但我能容忍你爱的是另一个人,你却偏执小气地连我出去吃个饭都”

他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

应云碎瞳孔骤缩,像回到了第一次VR潜水降下去的感觉。四周瞬间变得安静。

他喘不过气。

迟燎像山一样压着他,舌尖强势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然后长驱直入地直灌喉咙,像暴虐久饥的狼,要把他吞吃入腹。

应云碎上半身全部靠着半米高的鞋柜,像张半对折的纸。

迟燎的手扶着他的侧腰,抵在柜面,但应云碎还是痛。

腰痛,脖子痛,嘴唇痛。眼睛渐渐只能看到黑发、睫毛、鼻梁,模糊地浓缩成一条线,然后一点。

哐擦一下,鞋柜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