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的所有事,你都可以给我说,我都可以帮你。”应云碎声音轻浅。
“我知道的,云碎哥。”迟燎敷衍地点头,拿着刻刀哗哗的刮,木屑从指头边掉出来,“啊,我大概知道我为什么能把你刻得像了,因为你长得很戳我审美,完美契合我幻想的样子。”
任谁都能听出来他在生硬地转移话题。
应云碎也听出来了,却也顺着说:“你也是,你长得也戳我的审美。”
他不会再在迟燎的告白里说什么“可拉倒吧”的煞风景话,他会回应他。
迟燎挑眉:“真的吗?”
“真的。你妈妈作品里的你,就是我过去的精神伴侣。”
迟燎吃吃地笑起来。
“所以《明天的孩子》的真迹,现在在哪儿?”
“还在蒋龙康家……”
“那我们明天就去取好不好?”应云碎直接提议,挺突然的,把迟燎吓了一跳,“我们明天就去拿。”
迟燎有些犹豫。
“我知道蒋龙康扣住你妈妈的作品来威胁利用你,但现在可以不用在意他了迟燎。”应云碎转瞬又拉回到前面的严肃话题,“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喝他的一次酒。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计划开始扳倒你爸了,不然你那天不会喝那么多酒。”
迟燎再次一愣。
手把刻刀捏紧,他抿着嘴看木雕,却又看的全是木雕外的白色人影。
“你喝了这么多年,之前还给我说过你的逃酒小技巧,但最后你的酒精浓度却还是达到了致死量,醉得一塌糊涂。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要么你是大傻瓜,要么你就是最开始喝时有故意为之的成分,但酒太烈、你也忽略了自己本就过劳的身体,酒精中毒在你意料之外。”
迟燎靠向椅背,偏着头笑了:“云碎哥,你真的……”
悬着的小腿在旁边,他指尖捏着一扯一弹,“你要不要这么聪明。”
“过奖。”
“那聪明媳妇儿,你分析分析,我喝那么多酒和扳倒蒋龙康有什么直接联系?”
迟燎拿起刻刀继续雕刻,目光却从专注变得有些玩味和好奇。
应云碎平铺直叙地戳中他心坎:“你想装醉,回来的时候能借机让卢阿斌送你,你和他深入聊聊,只是你没想到自己一上车就醉得睡过去了。”
迟燎眯了眯眼:“你已经认识卢阿斌了?”
“你被送到医院时,他也来过。刚好聊了几句。”
“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知道?”
真奇怪,两人明明是在交换信息,却搞得像互相试探的特工,虽然一个是模特一个还是雕塑者,
雕塑者的手动得很快,垂着眸细琢掌中之物:
“我其实还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孔雀庄那旮沓是蒋龙康的,云碎哥我给你说过,在孔雀庄吃饭的人是蒋龙康最看重的,甚至像是有点儿仰仗他们,那儿的核心是几个港都人,而那一天我才发现孔雀庄其实就是那几个港都人的,主厨卢阿斌必然也是他们的,我觉得他们都很……深不可测,都很厉害,就想越过蒋龙康走近,结交点人脉说不定就能从蒋龙康手上翻盘。但他们不停灌我酒,我本来想将计就计,但还是高估了自己。”
应云碎骂他:“傻瓜。”
迟燎抬眸,笑了一声。
“但你傻也傻得可爱,刚好你喝醉了,你还记得你送了卢阿斌平安结,还叫他伯伯吗?”
迟燎摇摇头:“我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