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应老师芳心里纵火的人啊哈哈哈!”
大家都笑,说什么芳心纵火犯,应云碎也笑。
但他笑了,也没带动迟燎再笑出来。
大拇指摩挲着火柴盒,他像自己犯了罪,失落烦躁地低下头。
应云碎看见他用力咬了下嘴唇,用干燥的火柴划了下手指的纹身。
接下来迟燎一切正常。但周日那天,他就没有再用火柴进行那段点燃云朵的动作了。
直接通过灯光让其变化。
虽然仍很梦幻,却顿时少了点儿像行为表演艺术的观感和趣味。
应云碎最在意他的情绪,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心里也很复杂。
脑子里又想起蒋玉的话,“杀人犯”、“恒安福利院的火灾”、“火灾之后,没人能救得了迟燎。”
他忽地有些害怕。
这种害怕很复杂。
别的猜想可以暂且搁置一边,但身为从小长在恒安福利院的人,有些事他必须越早调查清楚越好。
于是这天,他就拨通了恒安福利院的联系电话。
应云碎不多寒暄,开门见山问是否认识一个叫迟燎的人。
“迟燎没有哦,我们只认识一个叫蒋燎的,小蒋总。”
“为什么认识?”
“啊因为火灾过后,他为我们福利院的修缮工作做了很多,还捐了操场图书馆什么的。”对方公事公办的,“虽然小蒋总说自己说是出于愧疚和赎罪做的慈善啦,但我们仍然都很感谢他。”
第65章 老公
“愧疚和赎罪?”应云碎因为这两个词心跳快了些。
但对方自知言多,却不再多说。只道恒安福利中心现在能修缮得这么好,设施这么齐全,主要就是靠小蒋总的捐赠。
只剩忙音时应云碎还一阵恍惚。
火灾发生那年他18岁。
走了个自主招生和贫困生扶持项目,还没高考已经拿到了名校H大降分50分的录取资格。
前途不谈光明,但至少是令他期待的。
院长也是高兴,联系了个艺术慈善机构搞活动办儿童展,却没想到先发生了意外。
应云碎错过了高考。
但他最后还是上了H大,读了艺术史,除了留下覆盖半面背的疤和漫长的阴影,他还是按照能想到的最理想的人生在走。
只是一直存着大难不死的心有余悸。
那是穿书前。
而这个世界原本的“他”,迟燎念念不忘的“他”,按照那次去苏市问到的伤亡情况,应该就是没有幸存。
成为了遇难人数的数字9。
白邦先也好,小米也好,包括山鸦,这个世界的人基本都和应云碎穿书前的人“一样”,唯一的差池便只是自己。他思索过很多,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但从来没想过,人生轨迹最难忘的那抹痕迹“火灾”里好像也有迟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