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应云碎一惊,“他那天来了?可他那会儿才十四……”
说到这应云碎视线放空,恍然大悟。
怎么忘了。
十四岁的迟燎,为了能走进蒋龙康视线,已经开始装成一个成年大人,当小蒋总了。
“来了的呀,但就最开始来了一下下,他好像挺忙的。诶,可惜小然今天不在,她是火灾幸存者,那时候那么小都印象深刻小蒋总长得有多帅……”
两名志愿者都不是经历过火灾的老员工,这些事也是道听途说整理而来,
“但我们知道这其实是是后面小蒋总自己讲的,捐款时解释他是当年那个展的主办方,总觉得火灾他难咎其责。那会儿他都还未成年呢,但真没人看得出来。后面熟了他才给我们透露过他和他爸爸的关系……”
他竟然是主办方。
所以只因为是当天童趣展的主办方,就不停愧疚吗。
应云碎听着,眉头未展,后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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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应云碎终于回到了滨城。
到小区门口,恰好就看到饭局结束的迟燎。
“哥哥?你去干嘛了?”他顺便在快递柜里取包裹,天气变暖夏天快来,故买了薄款的新情侣睡衣。
应云碎那时虽然腹诽你买再多的睡衣睡着了也不会穿,却还是跟他挑了图案。
迟燎把脏兮兮的灰色快递袋撕开扔进垃圾桶,将里面的包装袋抱在胸前,一脸歉色道,
“我今晚好像又有点喝醉了。”
应云碎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但很淡。
“你今晚不是自己做东的局吗,不会有人强行灌的吧,怎么会醉?”
“我也不知道啊。”迟燎眨眨眼,“其实喝了特别少,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喝了……多半是上次酒精中毒吐了后,把我的海量胃也给吐没了。”
思维和吐词都都清晰,眼睛也是黑白分明的。他还拿指腹擦了擦应云碎的眼下:“你怎么一脸疲态,去哪儿了?”
“溜达了一圈。”
路灯在六点半准时亮起,两人突然笼罩在一片橙黄的光晕下,应云碎的目光也变得更暖更柔和,“真醉了?我咋没看出来。”
“真的,我有感觉。”迟燎信誓旦旦。
应云碎笑了:“行吧,那我回去给你泡个蜂蜜水。你以后别喝了,听话。”
“嗯。错了。”
应云碎往前迈步。
迟燎手抓着透明包装袋,发出薯片般的脆声。
应云碎转头,看他还傻愣愣地站着,伸手:“走呀,回家。”
一只三花猫喵的一声蹿出来,躺进两人刚刚站的区域,晒着路灯那圈儿光。一只迟燎立马也踩进应云碎的影子,把手伸过去,攥紧:“嗯。”
到家后,应云碎去厨房倒蜂蜜,迟燎坐在沙发上拆快递。
快递没拆开,应云碎拿着杯子走过去,看他又仰着头睡了,喉结锋利地突出来,凝着几滴汗。
应云碎放下杯子,把快递也扔在桌子上,想坐过去给他脱衣服。
刚坐到旁边,迟燎立马就察觉到了他的气息,闻了一口,侧着身伸长手把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