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摄像一愣。
迟燎抬眸:“听不懂人话?”
摄像因为一直跟着应云碎,视角跟着应云碎走,印象里的迟燎便是一个有点冷淡但总喜欢在应老师面前刷存在感的小男生。
哪儿像现在。
目光沉冷到阴鸷,声音没有温度,手背青筋凸起,像一座不怒自威的沉山。
摄像不知咋的心里突然就空了下,宛如看到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还被抛了一记冷箭,竟是话都说不出来。
五分钟后,当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和梵龙娱乐是什么关系时,他已经是被迟燎扔下车,惊愕地目送救护车驶远了。
应云碎躺在救护担架上,这会儿又短暂地微睁开了眼,对上了迟燎生气、担忧又心疼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脸色有多难看,自知不占理,求生欲满满地伸出手,勾迟燎的食指,轻轻挤出一个字:
“牵。”
迟燎没说话,咬牙切齿地。
却还是把他手裹住,用力地摩挲,贴到胸口。
他冷汗满满,而一向热乎乎的迟燎,手竟也是冰凉的。
他呼吸不畅,而跪在他旁边的迟燎胸口也剧烈起伏着。
应云碎再次闭上眼,头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深切感受到,
这小鬼。
大概真是与自己共存的。
-
醒来是在第二天。
一睁眼又看到迟燎的眼睛。
如果不是下眼睑的黑眼圈暴露了等待的时间,那如出一辙的生气、担忧和心疼的目光和死沉的脸色,让应云碎一度自己还在救护车上。
“一晚上没睡?”他轻松地先开口了,声音仍有些虚,动了动手,没打点滴,却被迟燎沉声打断:“谁叫你动了?”
“……”应云碎又乖乖地躺成僵硬。
沉默。
迟燎并没有因为他醒来露出多余神色,就这么盯着,更像看管犯人。应云碎的腿在白色被单了滑了滑,又小心翼翼开口:“老公,我饿了,想吃苹果。”
迟燎移开眼神,用看过犯人的眼神拿了个苹果削。
床头柜有好几种洗好的水果,都是应云碎喜欢的,甚至都洗了,迟燎的细致应云碎早就领教过。他看着迟燎在左手上把苹果切成一小丁一小丁的,放到右手往自己嘴里喂,便顺势咬到他手指,眨着眼看他。
迟燎皱眉:“松开。”
应云碎摇头。
迟燎就自己把手指抽出来了。
应云碎撒娇失败,恹恹道:“你不理我了啊老公?”
“别叫我老公。”迟燎说,“我没你这么不听话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