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儿是有个专门的饭圈用语的通过卖惨的弱势样子让粉丝产生心疼同情的情绪,致使他们更加坚定地支持自己,稳固本有数量,吸引更多路人。听迟燎解释了才笑着说:“看来我真的挺适合当流量的,这种方法都无师自通。”
那如果把当年迟燎被打的监控视频说成自己,是不是就会掀起一波流量高潮?在被人用手段镇压限流之前,就已经传播开来?
毕竟那种暴力视频,就算是路人看了也会目扼腕。
想到这,他眸光深敛。
可是那不仅虐粉,也虐自己。
更虐迟燎。
应云碎想把二次伤害降到最小,能做的也只是把迟燎的脸码掉,不把他的名字扯进来。他打着自知不现实的商量:“那你以后不要看我的微博好了。”
“你既然知道我在做虐粉缺德的事,猜到我最终目的是发监控视频,你别看好不好?”
迟燎立马说:“不好。”
应云碎沉默。
葡萄吃完了,迟燎把玻璃碗放到桌上,给他擦嘴:
“睡觉吧云碎哥,你得好好休息。”
他去卫生间洗了下手,再回来时应云碎还睁着那双勾人的凤眼看着他,目光很有重量。
他便再次坐下来,坐得周正,谈正事的模样,单刀直入地说开,
“云碎哥,我知道你心疼我,谢谢你的心疼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次我收下了。”他语速很快,正经起来就头头是道不容置否的,
“但你帮我就帮到底嘛。监控没有任何编辑痕迹地发出来,不用把我码掉,更不用说是你自己。既然要用舆论审判了就确保真实,这样也不会被人抓把柄也不怕被质疑。你觉得有道理不?”
应云碎抿嘴看着他,犹豫不决:“但是你……”
“我知道你担心我什么。”迟燎打断,“坦白给你说吧哥哥,距离我在那医院被打快十年了,但我现在都还能记得那天的细节,时不时就控制不住地回想。我心里早就有了那个视频,所以它公开出去也不会对我造成伤害,我无所谓的。”
“我也不是那种自尊心很强的人,都被打了还要什么自尊?受害者只要公正。这个流量,你就让给我吧。”
他是真的心如明镜,把应云碎的心思琢磨得一干二净。应云碎沉默地注视他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歉疚道:“要是我能想到其他办法就好了,也就不用这种公开自己……”
“你这是在怪我了,这本就是我的事儿。”迟燎笑了,“我都没想到那监控视频还能找到。”
他没想到当年会有人存下,也没想到应云碎会留心去帮他找还找得到。
迟燎想起来不久前某个清晨,应云碎还在睡,他做家务,在抽屉里翻出了自己明明考完就丢了的《马原知识点吐血整理》。
笔记很薄,A4纸这么一订,里面却夹着不少的东西结婚前的冬天送云碎哥的银杏树叶,酒精中毒出院的春天送云碎哥的粉色花茎,还有好多便签,收集着……沈氏医院的诸多差评和零星医疗丑闻。
他感动得心酸,后知后觉地恍然:
他让他享受婚姻的温存,可他不听话的老婆还是会试图去参与拯救他的人生。
比他急也比他有行动力。
他可以阻止部分的参与,但无法拒绝全部的爱意。
所以他也加快了步伐,甚至参加综艺。
毕竟当他以迟燎的名字抛头露面在公共视野,便也意味开始打蒋龙康的脸,开始打蒋龙康脸时,便意味他正式与他亲爹划清界限,甚至是,竖下战旗。
“而且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迟燎低低笑了一声,“我无名指上有戒指。”
“。”应云碎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你说什么废话呢。”
“我这里有戒指,你给我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