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碎伸长手,迟燎从沙发背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他们最喜欢的拥抱方式就是“反背书包”式,应云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两腿夹住他的腰,都还能想起秋冬之际,迟燎把他从林肯加长里抱出来穿过雨街的气息。
他下巴贴着他侧颈,很乖巧:“嗯,不看了。”
迟燎咬了下他鼻尖:“哥哥最近总是一副过于多愁善感的样子。”
应云碎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抱得更紧。
迟燎想了想,又决定带应云碎看他们的综艺。
《不可思艺》最后一期他俩没去,上了新闻也袒露了目的,不去没人觉得奇怪。最后一期公布结果,终展得了第二名。
于应云碎来说是满意的成绩。
迟燎大概会失望,不过暂时也不知道,他在一起看到火烧云cut第六期时就又去开线上会了。就应云碎一个人抱着平板继续,把综艺声音调成静音。
听见迟燎说:“我这几天都在家,要多辛苦你们。”
“没事,但我过两天带他去维宏做个体检,安排一下。”
“祁医生怎么说?觉得可行性高吗?其他专家呢?”
应云碎又把综艺声音调高了一格。
睡前为了防范,应云碎洗了很久的热水澡,洗了之后还泡了个脚。
结果还是做了噩梦。
这下迟燎是血淋淋地躺在救护车里,生命体征一降再降,却半垂眼睛,挤出力气来扬起食指,冲他笑了笑:“牵。”
应云碎连忙去牵他,可是人动弹不了,就听到一个声音说“他没救了,故事结束了,应云碎,你也该回去了。”迟燎眼睛闭上,手也渐渐垂下。
应云碎哭得撕心裂肺。
他又醒来。
外面下着连绵的夜雨。
他再次泪流满面地、求救地转头。
迟燎躺在床边。明明应云碎没有出声,却不知捕捉到了什么动静猛地睁开了眼:“云碎哥怎么了?”
声音迷糊沉哑。应云碎得救了,呼了口气,“没事。”心跳极不规则,像敲着一个要破的闷鼓,他慢慢平复,“有点热,我把被子踢了下,你睡。”
迟燎闭着眼摇摇头,他裸着上半身,什么都没盖。抬手把应云碎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咕哝了句:“那也要把肚子盖着。”
迟燎今天跟着应云碎泡了个脚,不由自主就释放了疲惫,睡得很实,没察觉到异样。
做完这下意识的动作就没出声了,右手还勾着被子,贴在应云碎肚皮。
应云碎擦干眼泪,牵住他右手,又握住食指。
握住还不够,他摩挲着,贴到嘴唇,沿着那圈纹路开始吻,从指腹吻到指根。
迟燎指节很长,被薄薄的一层温热肌肤裹着。他闻着闻着,就把他食指含进嘴里,轻轻舔舐。
然后变得更贪婪。
迟燎睡得再深这会儿也醒了,很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应云碎最开始还没注意到他醒了,手指在他唇舌之间,他忘情地、近乎病态地去亲去舔甚至去咬,像抱着根巨树。再抬眸对视时,迟燎看见他眼下两道亮晶晶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们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