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叛徒……这个认贼作父的小叛徒!
但他偏又没法责备长念分毫。倒是旁边那只公狐狸,面露惊讶,装得可真像啊。
他一餐饭吃得食不知味。
也幸好,他长嫂向来休息得早,也不爱留他说话。待侍女们撤了饭食,上了茶水,只半盏茶的时间,长念便要去休息了。
方临渊也起身告辞。
宋照锦在此时叫住了他。
“今天叫你们来,还有另外一桩事。”宋照锦说着,向明月抬了抬手。
明月立刻转头去了后间,很快拿出了一张帖子,放在了方临渊手边。
“忠顺伯家嫡长孙就要足月,递了邀贴请我过府宴饮。”宋照锦说。“我行动不便,又向来不爱热闹,便你们二人一同前去吧。”
方临渊知道他长嫂每次出门都不方便,这样的应酬也合该他去。于是他收下拜帖,答应下来,便与赵一起告辞了。
他如约送赵回怀玉阁,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入了怀玉阁内室,侍女们替他二人合上门,退了下去。
方临渊的疑惑也总算能问出口了。
眼看着赵兀自坐到窗前卸钗环,他走上前去,立在桌边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啊?”
赵抬头看向他。
“你伤好了么?”他指了指自己的颈侧,问道。
这对赵来说确实是件重要的事。那道伤一出现,他就莫名其妙地总会想起方临渊,仿佛那根挂在心头的丝一直扯不断似的。
这于他而言,这个问题早晚该要解决。
方临渊却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之前不是都说好了,我不妨碍你么?我理由正当地躲远了,你还要告状?”
“不是我说的。”赵神色平静,实话实说道。
“那还能是我长嫂自己猜的?”方临渊像听见了笑话一般。
赵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但总说谎话的放羊倌总无法取信他人,在方临渊眼中连身份都是作假的赵,此时的态度也半点都不可信。
他咬牙在桌边困兽似的来回踱了几步,对赵这副死狐狸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一点办法都没有。
算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他放弃了争执,转头就走。
眼不见为净算了。他心想。
赵却又在这时站起身来,又叫住了他。
“等等。”他说。
方临渊回头,就见赵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你的……”
烦死了!这公狐精属唐僧的啊,一直念!
他不胜其烦,干脆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将雪白的脖颈暴露在了赵面前。
看看看,非要看。不过几道挠痒似的疤痕,要不是赵反复地提,他早忘了。
他神色不善地看着赵,只等他看完了,自己好到侧间躲清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