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下手里的书册,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肩颈处有些酸痛。
他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那盘糕点。
丑兮兮的,还被压坏了些。这样的东西,也只方临渊送得出手了。
想起方才绢素说会放坏,赵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从上头拿了一块。
罢了,这东西放在这儿虽说气味好闻,但终究不大长久。过两日吩咐绢素制些迎春花香出来,想必也没什么区别。
赵将那块花糕放进口中。
甜得有些起腻,放冷了,入口还有点干。赵的唇舌向来挑剔,这样的东西是从不会入口的。
可他一块吃完,却又拿起一块。许是方才忘记了的饥饿忽然被他想起了,他一连用了三块,才停下手来。
只剩了一块在盘中,赵顿了顿,挪开目光。
迎春花制香还要些许时日,这块就先留着吧。
他挪开目光,复又拿起了扣在桌上的书册。
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股突然的、强烈的绞痛,从他的腹中翻涌上来。
只一刹,赵面色一白,搁在桌上的手一把扣住了桌角。
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绽起,他手指倏然收拢,额角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作者有话说:
赵:明白了,毒死我好娶续弦是吧QAQ
方临渊:?
第33章
这是李承安有生以来丢的最大的一个人。
周遭的番兵匆忙地上前来替他解开捆绑。
但方临渊捆他用的是从他身上抽下的腰带, 这会儿看上去衣冠不整的。番兵拆下腰带来,却又不敢扔下,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回他手上。
众目睽睽之下, 他外袍的衣襟大敞着, 这腰带一时间系也不是, 不系也不是。
怒而瞪向方临渊时,却见他笑得愉悦又欠揍。
“看我干什么?”只见方临渊慢悠悠地走上前来, 停在他面前。“我还没来问你,你为何躲在那儿偷袭我?”
李承安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谁偷袭谁啊!到头来不是他被方临渊一脚踹到绊马索上,若非他眼疾手快, 今日两颗门牙便要留在兰馥巷里了。
况且……还能为什么!
为他那日强迫他从尸体嘴里掏毒药, 为他今日骑到他父亲头上, 让他来给他当属下。
李承安死都不会承认, 他有些怕。
那天方临渊临走的时候,还警告他不要落在自己手上,结果转头就成了他的上峰。不到一天时间, 他卫戍司的弟兄们就都遭了殃,被方临渊光明正大地打了不说,家里还一点都不敢有怨言。
李承安宛若鬼缠了身, 只怕自己真落在了方临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