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也大概学会了。
他策马而上,手下球杆一挥,学着他的动作挥杆打去。
这回,他学了个七八成,准头也好多了。那球在他的控制之下原路而回,竟重新回到了王昶的球杆下。
王昶的眼睛都瞪圆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一回,即便他是傻子也看见了,方临渊闲庭信步地,分明是在遛狗似的侮辱他!
王昶直瞪着方临渊:“你在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方临渊也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大妥帖。
不过,他偷师成功,合该交点学费。他大方极了,径自将球杆在马背上一横,对王昶说道:“你打吧,这回我不动了。”
谁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周遭众人都看呆了,场上的王昶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犹豫着对峙片刻后,他试探地挥出了球杆。
那球直进了球门。
锣鼓响起,王昶那边的高台之上也插起了一面代表得筹的旗帜。
他看向方临渊。
却见他挥杆之时,方临渊已然横着球杆,策马转过身去,朝着中心位置慢悠悠地溜达回去了。
他压根没看王昶的那杆球。
一比一平,王昶却在方临渊的背影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王昶咬了咬牙,捏紧了手里的杆子。
第三局,方临渊不必偷师了,也没有再让着王昶的打算。
锣声一响,他便径直策马而去,球杆一挥,不等王昶反应,那颗球已然直勾勾地朝着他的球门飞了过去。
马场极大,仅此一杆并打不进球门里。王昶分明还有机会,正策马追上,却见方临渊已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上前,按着方才他学到的技巧,又朝前补了一杆。
这一回,他一骑绝尘,没等王昶追上他,木球已然直直飞进了门洞,在谁都没反应过来之际,方临渊得了第二筹。
谁曾见过这样的天才!
李承安等人在关扑场门前欢呼着,是那一众押注者中少有的面露喜色者。
“你们押的安平侯?”旁边有人问道。
只见李承安转过身去,炫耀了一番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和腰间:“全押了。”
“小公子怎这样胆大!”有人叹道。“安平侯不是在边关长大吗,怎么会打马球?”
李承安昂首挺胸。
“他可是陛下亲封的上将军,那仁帖木儿都害怕得要行礼的人物!”李承安说道。“小小马球,对他来说算得上什么?”
周遭众人听见这话,也纷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是了,也是我等鼠目寸光……”
也有人酸溜溜地说道:“还没完呢,急什么?王世子刚才不也进了一球?”
旁侧的十六卫闻言,纷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