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胸口一窒,那种无端的怒火,簇簇烧起来,且越烧越旺:“你嫉妒我?柳明华,你疯了吧?”
她无论如何也很难接受这样的说法:“盛京无人不知,柳国公疼你比之我阿耶宠我根本是有过之无不及,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国公夫妇还有你大兄,替你一力承担,兜到底。
你们柳家走到今天这地步,全是叫你一个人给连累的。
你嫉妒我?你觉得我生来顺遂?”
她忽而想起什么,语气便越发讥讽:“是,你生下来被抱错了,流落在外数年,可你是不是也回到国公府了?
就因为这样,你阿耶阿娘对你百般宠溺,你却因为那几年的不如意,居然怀着最大的恶意看待身边所有人,就这么活了十几年?”
姜莞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更无法理解!
柳明华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说得好轻松啊。那几年的不如意?那些年我流落在外,本来认命了的,结果我居然本不该是那样的命数!
养我的那家人,死了发妻,续弦再娶,对我动辄打骂。
姜莞,我回到国公府的前两年几乎不在外走动,你以为是因为我怯懦,我认生?”
她唇边的冷然,很快化作苦涩:“我浑身带伤,手脚生出冻疮,体虚体弱,在国公府养了整整两年,才能见人!”
姜莞秀眉微紧。
“他们疼我?他们宠我?”
柳明华喃喃着,似乎这才是最大的笑话:“我从小看着你们那样明艳恣意,起初只是羡慕,慢慢的我想,我也可以这样的,可我跟你们都不一样!
偌大一个国公府,从我十二岁那年起,入不敷出,日渐式微。
你不是知道我在外面放印子钱吗?那你一定不知道,那些钱,是我从十二岁那年起,从他们身边一点点压榨着,积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