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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是第六日了。

且那些菜色,不重样,变着花的做,究竟是报恩,还是想讨他欢心高兴,连底下人都看出些猫腻来。

姜元瞻看着桌上的食盒,一个劲儿的皱眉。

一旁正归他管的司吏乔相松看他满面愁容,问了两句:“大人不如去跟她说清楚,总不能让她天天往这儿送饭菜啊。”

乔相松三十多,当兵的出身,六年前在云州驻守,边镇骚乱,他带人去驱赶敌军,遭了埋伏,负了伤,后来被他的上官举荐给兵部,调回京中,在南城兵马司任司吏。

他虽然出身寒门,但早年有些军功在身上,又有资历,这回副指挥使出缺,候选的名单里本来也有他的名字。

照说被姜元瞻这种士族郎君平白抢了位置,他该跟姜元瞻很不对付。

但行武之人大概有那种袍泽之情是旁人不太能理解的。

他为人又豪爽。

非但没跟姜元瞻生出嫌隙,反而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打成一片,连私交也不错。

“她第一天送过来我就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长这么大,认识的都是些名门贵女,用不着他费心思去应付这种事。

所以他是真没有这种经验。

又不是个男人,缠得人烦了,提起来打一顿就算了。

那种娇滴滴的小娘子,他话说的稍微重一点,都怕她坐在兵马司门口哭。

还不够丢人的。

乔相松虽然成了家,但他性子粗,嗨了一声就出主意:“骂两句,让她滚,小娘子脸皮都薄,保管明天就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