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宁无非是觉得赵奕辜负她,不是个好东西,所以跟赵奕亲近的那些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譬如韩沛昭,譬如郑家兄妹。
周宛宁向来都是这样爱憎分明又最护短的性子,说起来有些不大讲道理,可她一向认为,自己人就是自己人,用不着讲什么大道理。
天下人若都要听着大道理过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图个清静。
裴清沅把绢花装好,叫丫头拿下去收起来:“郑家娘子不是日日都要进宫陪圣人吗?人家送了礼,就是心意到了,过些日子圣人那儿冷下来,自然与咱们相见的。
至于郎君们,又不要你去见。”
她笑着点点周宛宁:“你这小脸儿皱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如何得罪了你,快不要这样了。”
世人皆知圣人对郑氏一族是什么态度。
官家在位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对郑家先后五次推恩,放眼整个大邺朝,也是前所未有的。
荣极一时,只能说郑家生了个好女儿。
她们这些人家,虽也不怕郑氏,但裴清沅私心想着,很是没有必要招惹,哪怕是口舌之上,也最好别沾染什么。
于是她又劝周宛宁,其实也是说给姜莞听:“左右除了郑家大郎外,他们兄妹在盛京也不会久留,至多半年时间,还不回荥阳去吗?
就是真不喜欢,处不来,面儿上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他家不比别家,怠慢了,起冲突了,长辈们笑呵呵的揭过去,当没事发生,粉饰太平。
圣人摆在那儿呢,人家要是想跟咱们过不去,进宫找圣人哭诉一场,怕是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姜莞一直没说话,听到此处,秀眉紧锁。
表姐久在河东,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有很多事情,便可见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