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在王府里的时候,除了郑皇后屋里,晋和帝那儿都不肯去。
但孙贵人是先太后拨到王府去的人,体面还是有,晋和帝时常也会跟她说上几句话。
她从那时候就是这样。
动辄请罪,做小伏低。
却不招人讨厌。
“郑氏娘子和阿月的事情,朕都听皇后说了。”
孙贵人心下咯噔一声,猛地抬头看过去,正对上晋和帝一双深邃眼眸。
她心里更慌,忙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官家,公主年轻,性子或是不大沉稳,在外头同郑家娘子们一道玩的时候,总有个……”
“朕不是来问罪的,你也不用替阿月告饶。”
她一开口,晋和帝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声摇头打断了她:“阿月是朕的掌珠,你也不要总这样拘着她。
二郎私下里跟朕说过几回,你这些年没少在阿月耳朵里倒腾那样的话。”
他才说完呢,见孙贵人做的是要起身的举止,一摆手:“朕说了,今儿不是来问罪的。”
孙贵人就抿紧了唇角:“妾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徒惹是非……公主金尊玉贵,妾却不是……”
她声儿软,面皮更软:“妾能服侍官家圣人一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平白累得公主不好。”
“你自有你的好处,朕心里清楚,皇后也看在眼里,这都二十多年了,你也用不着说这个。”
晋和帝低叹道:“朕思来想去,你这个贵人位分还是生阿月那年晋的,一晃眼也过去快十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