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没叫她开口:“你是读过兵书的人,大约也懂得这其中的凶险和厉害了。”
她懂。
她当然懂。
周宛宁的眼泪簌簌往下掉。
顾氏听了那些话也心口疼。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哪怕从小真是胡打海摔着长大的,真弄伤了,她为娘的,又怎么不心疼孩子?
可是顾氏稳得住:“战场凶险,这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国公爷自年轻时候起,也不知负伤多少回,到如今这个年纪,弄得一身伤,全是年轻时候留下的。
二郎是保家卫国,这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荣光。
她捏着周宛宁手心:“既然没有性命之忧,便是负了伤,等回了京中,好好养养也就是了。
多谢殿下忧心挂念着,特意来这一趟,先同我们说一番了。”
她那边说多谢,赵行哪里敢应承。
他忙往侧旁挪开小半步,是个礼数,不敢受用顾氏的谢字。
然后侧目去看姜莞。
姜莞脸上亦写满担忧。
他知道这没法子劝。
姜元瞻一日不回盛京,沛国公府上下就都悬着心,不可能真的放下的心来的。
他同姜元瞻并非血亲,可是大家一起长大的,更有小姑娘的缘故,他一个外人,尚且揪心,何况国公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