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
姜元瞻淡淡叫他,倒是心平气和的,抬眼去看他,又几不可见一摇头,示意梁广坐下说话:“什么是三军主帅?我知道你是为我不平,但这种话没必要说。
都是自家兄弟,同生共死过来的,你带着头替我抱不平,底下的弟兄们就更会如此。
这对我就好了?
战火纷纭,狼烟四起时,上了战场,咱们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回了盛京,君君臣臣,就得记得君为臣纲四个字。
官家说我错了就是错了,说我没错,我才没错。
再说了,我是主帅,这次押解宇文是昶回京也是以我为首,既然出了事,怎么能说与我无关?”
他这么说,梁广又不是不明白道理的人,就不吭声了。
在南苑的时候,三军之中以姜元瞻为首,听他号令,以他为尊,大家都习惯了。
现在要回盛京去,其实一时之间难以转变。
他们是行军的莽撞人,也不在朝为官,好些人情世故其实真没那么分明。
这都被点透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梁广连叹气都没有,因为确实没必要。
姜元瞻看他不说话了,略略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问他:“刘全辛都处置妥当了?”
梁广点头说对:“遗容整理的很干净,也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按照咱们大邺的习俗来说,死者为大,要入土为安,反正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还是叫他走的体面些。
说是等入了曲阳县,再做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