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自有蹊跷。
赵行面色凝重起来,盯着面前陶制的小茶杯看了很久,才闷声问黄德斌:“按你所说,这些年会稽郡守对待底下的村镇都是一视同仁,举凡朝廷有恩赏,都一一发放下来了,只是小河子村的村民不知好歹,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上赶着到府衙去胡闹折腾,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这些话黄德斌是真不想提。
单从他面色看来,也知他的确是觉得晦气。
只是架不住贵人偏偏要问。
黄德斌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
他语气实在是不好。
罗氏跟着他几十年,素来知晓他的脾性。
当年为着小河子村的事情,就气的不成样子,这些年不同小河子村往来,就算是两个村子挨得这么近,原本应该相互扶持,把日子过得更好起来,结果偏偏不是。
这人心太野了,贪心不足。
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于是罗氏也跟着黄德斌叹气,然后把他的话给接了过去:“不是我们要说嘴,背后议论人家的是非短长,实在是……”
她低下头去,声儿瓮着:“您也瞧见了,我们桃花村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两个村子挨着这样近,难道真就天壤之别了?
郎君和娘子们是打外阜来的,不知道我们会稽郡的事儿。
小河子村那边,实在是刁民聚众,几次三番闹到府衙去,才有了后来的好些事儿。
郡守大人是个心慈的,这才没有给他们扣上一顶暴民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