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女孩儿们的教养事,自归内宅,便归家中大妇,很算不到魏晏明的头上去的。
“姑母……”
“怎么,嫌我说话不好听是吗?觉着我说了你阿耶,心里不舒坦是吧?”
魏氏根本就不容她开口:“今天你在家里犯浑,你姑父又正好不在家,便只是惊动了我,你这脸才没丢到外面去,魏家的体面也没叫你糟蹋了。可你若是哪日到外头去犯浑散德行,比这难听的话要更多些,指着你阿耶的鼻子骂,指着你阿娘的脊梁骨戳。
二娘,你阿娘做女郎做新妇,也都是有贤良名声在外的。
你得恨透了她,才这样作践她大半辈子积攒下的名声吧?
想是也恨透了你阿耶,厌恶极了会稽魏氏。
那不若这样,明日我再转成为你设个宴,席上你要怎么散德行就怎么散德行,我绝不管束,可好?”
魏宝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没话说了是吧?”
她还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魏氏在手边的鸡翅木四方雕花小案上重重一拍:“那就听我说!”
连话音都咬的更重了。
魏宝珮心头一沉,抬眼去看。
魏宝令似乎上前想劝,被魏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元瞻与宛宁,本就是青梅竹马,这我就不提了,元娘方才有句话说得对,你告诉我,你有多大的脸面,什么样的尊贵,能逼得沛国公府的二郎因为你而匆匆与人定下婚约亲事,嗯?”
“可是姑母,回京这一路上,我从没听说过……”
“什么都要叫你知道吗?”
魏氏眯了眼,见她还是不受教,心情越发坏起来:“你叫我一声姑母,我少不得要教你些规矩。
或是这些年你姨娘挑唆的,仗着你阿耶偏疼你几分,便把自己看的比元娘还要尊贵。
二娘,人要有自知之明,是不是要我请你姑父写一副人贵自知的字,装裱起来,天天挂在你的房中,你才能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