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人软禁在肃王府,其实并不单单是防着赵奕到郑皇后面前去说三道四。
官家下了狠心,直接就夺了郑家的爵位,本来就没打算再看着皇后的情面心慈手软了,那谁求情都没用。
如今本就在怀疑赵奕了的。
袁道熙缜着脸,也终于是能在他面上看得见凝重二字:“官家现在的意思是……就这么先放着不管?”
赵禹嗯里一声:“先发落了郑家再说。我和二郎也没有劝,这也没法劝。我和二郎可以不把他当手足兄弟,他这么多年也没把我们当阿兄看待过,可父皇总是觉得兄弟手足,不该如此,也不至于如此。
现在就要去劝父皇惩办,父皇只会觉得我们做兄长的不容人,要对赵奕赶尽杀绝。
父皇要是真的没想留他性命,也不会把郑家的案子压下来了。
虽然是夺了爵,也就地羁押了郑氏合族,但现在你到外头去问,谁又知道郑家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触怒龙威呢?
揣测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盛京人心惶惶,朝廷里也是人心不稳,这些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那袁道熙就不明白了。
“官家是天子,本就该以天下为重,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把骨肉亲情看的比什么都要紧。”
因为父皇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从前他自己也总是说,父皇英明神武,是个杀伐果决的明君,一辈子也只是在母后的事情上才会犹豫不决,会心软,显得格外像个昏君。
其实想开了,骨肉亲情,对于如今的父皇而言,也是很要紧的。
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踩着累累白骨坐稳江山,那时候手足相残,哪怕只是宗亲手足,也杀里太多,现如今反而下不去那样的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