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斜了眼风,扫量过郑道山:“阿舅也是这样的话要与我说吗?”
郑道山喉咙发紧,并不言语。
赵禹又嗤了一声:“也是,毕竟罪状摆在那儿,你们不承认,也没什么,魏志朝算人证,他交上来的账本算物证。
至于先前你们与南苑互通书信,通敌卖国,那些书信现在还收在福宁殿里。
还有派人刺杀宇文是昶,构陷姜元瞻押解不利,诸如此类的——”
他深吸口气:“大小罪状加在一起,也用不着你们认或者不认,横竖到如今,也不过是个死了。
二十年,母后替郑家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替你们父子掩了多少罪行。
连通敌卖国,她都敢去父皇跟前求情,求着父皇高抬贵手,饶恕郑家。
南苑反叛,十七岁的姜二郎君率兵出征,朝廷内忧外患,辽东有强敌虎视眈眈,沛国公昼夜兼程,赶回辽东坐镇,主持大局。
外祖父,沛国公府,姜氏一族,那才是忠臣良将。
你,郑家,算是什么东西?”
“你——”
郑松儒面上一白:“你别忘了,皇后,也姓郑,也是郑家人,就连你和蜀王,身上也流着郑家的血!”
赵禹哦了一声:“随便吧。帝后离心,父皇从前那样疼宠母后,如今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也全是外祖父和阿舅的功劳。
只有一件事情,父皇叫我和二郎来问清楚。”
郑松儒忽而感到不好。
帝后离心,那也就是说……
怪不得这样抬举贵妃。
怕是早有了以贵妃而代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