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郑大郎君,像极了一位正人君子。
可实际上如何,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二年前他受重伤时候,最先抱着里他的,不是郑青之又是哪个?
也只有郑青之与他年纪相仿,力气大,那真是铆足了劲儿抱住了他的,生怕他挣脱开。
后来想通了很多事情,赵禹就知道了。
郑家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郑青之尤其不无辜。
当年郑家想做成意外,让他死在荥阳,就算不能够,哪怕是有了终生的伤残,大邺又怎么能有一位身患残废的天子呢?
打从一开始,郑松儒父子的那些谋划,郑青之就知道。
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知道,更何况后来年岁渐长呢?
那些通敌卖国的,与朝廷作对的,郑青之作为郑松儒的嫡长孙,怎么可能和他不是一条心。
赵禹眼神漠然:“你还是省省力气,等你祖父醒过来,留着精力劝一劝他吧。
你们祖孙——你想的不错,就算死在刑部大牢,我也是担得起的。”
他说的太过云淡风轻。
郑青之一下愣住了。
而元福已经弄了盐水回来,满满一大桶。
刑部有时候审讯犯人也会用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都预备的有。
一大桶水,冰冷的不得了,满满的泼在郑松儒身上的时候,他分明打了个哆嗦,很快全身痉挛着颤抖起来。
是因为疼痛难忍。
郑道山双腿发软,一时站不住,竟然跌坐下去。
“阿耶……阿耶……”
受刑的人尚且没说熬不住,看着他受刑的反而先撑不住了。
那种威慑力,实在让人躲无可躲。
郑道山声音都发颤:“阿耶,您要是实在受不住,不如还是……”
“闭嘴!”
郑松儒刚转醒,其实没有什么底气的,在没有了先前的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