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娘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舅母。”
魏氏正往回手的收猛地一抖,抬眼去看,裴清沅面色平缓,一派坦然。
可魏氏晓得,她确实是知道的。
从前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宝令,如今一开口,变成了魏大娘子。
魏宝令做过的那些事儿,清沅是心知肚明了。
魏氏叹了口气,撤回手,坐回去,看了裴清沅一眼:“原本说要瞒着你,珠珠的意思是你这人心软,耳根子也软,知道这些,心里大概不受用,还想着给她求情,给她留条活路,也是给我面子。
可是受了伤,受了委屈的是你,况且她又是因为这种原因……”
她一面说一面就摇头:“清沅,这事儿……终究是魏家对不住你。”
“您别这样说。”
裴清沅面上才有了淡淡的笑意,她甚至递了一只手过去。
魏氏顺势接上,她握着魏氏的手,掌心是温热的,指尖亦然。
然后魏氏就想起来她刚出事那会儿,甚至是刚醒过来的时候,手脚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多吓人啊,哪里像是还活着的样子。
御医说这就是伤了元气精神,心思也不活泛了。
说白了,哀莫大于心死,是她自己本身也没有了什么求生的想法。
现在这样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魏氏心下动容:“清沅……”
“您没有对不住我,魏家更没有。会稽郡公夫妇甚至不认得我,从没见过我,谈何对不住呢?”
裴清沅没有让魏氏再往下说:“我来盛京一年多,您待我好,我心里是知道的,长辈们也都看在眼里。
从前珠珠吃醋撒娇,她固然是玩笑揶揄,可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