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她把尾音拖长,突然往前凑,靠近姜元徽身侧去,压低了声音:“你们邺朝皇帝应该并不想我嫁肃王的吧?那是他的未来太子,是你们邺朝未来的天子,我做了他后宫里的女人,要么他给我灌药,让我一辈子生不了孩子,否则我真的生下流着突厥血脉的皇子,你怕不怕?
你娶了我,难道不是为君分忧吗?
我知道你们姜家人。
将军百战死,刻在骨子里的忠君体国,怎么现在又不想着为你们的皇帝陛下分忧解难了呢?”
她说的都对。
可她越是说得对,姜元徽越是觉得她乃是个牙尖嘴利的女郎。
她这个突厥人的一张嘴,真是一点儿也不输给中原小娘子。
这些道理她门儿清,突厥可汗把她教的可真是好。
姜元徽咬紧了后槽牙,握拳的手骨节隐隐发白,却再没说话。
后来自然是不欢而散。
从茶楼出门,姜元徽也不想回家,确实心情不好。
他活了二十几年,被人气成这样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确实被气大发了。
徐照润的态度是油盐不进,他就知道这婚事不成也要成了。
官家那儿,只要突厥使臣去说,是一定会下旨赐婚的。
他今天来见徐照润,原本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劝她主动放弃。
结果没说成,还被她气的不轻。
外头驾车的小厮也不敢动,等了半晌,才试探着问:“郎君,咱们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