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天还没有物业过来收垃圾,或许是平日使用,难免存留下的气味儿……

他每回站在这,都觉着有股淡淡的酸腐味道。

垃圾味儿。

想来是环境的错——站在这,鼻端尽是挥之不去的难闻气息,绝对会令任何人倒掉胃口。

不止是他,任谁也不会想在这样的环境里吃东西。

甄语迟疑了一下,见母亲未注意自己,到底没说什么,只默默拧开了小保温壶的盖子。

这个用来保温的东西,他听母亲说过一次来历,是当初崔女士为儿子方方外出使用购置的,用了几回就不用了。

母亲说,东西还好着呢,簇新簇新的。

她便拿来用了,给他装点吃的喝的,说什么有营养、平时见不着……大多是主人家剩的。

甄语打开保温壶,看到了和往常一样坨在壶底的米饭,还有浇在上头的清汤。

这小壶没隔层,饭菜带有汤水,就只能这样沤着。

饭菜,是米饭和一些并不整装的剩菜。

有时候是带着几块肉的小炒,有时候是有些散碎的鸡蛋,既代表着母亲对他的关心,也是让他尝尝平时吃不着的她的手艺。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是剩菜……

亲身体验过就知道,预先留出来的菜和一桌人挑拣过后余下的残菜,看上去总归不一样。

今天是汤,萝卜条牛肉丸子汤,剩菜的痕迹分外明显。

汤不多,散碎的褐色牛肉渣浮在米饭上。

许是起锅前撒上去的香菜小葱闷久了,都蔫巴得发灰。

萝卜条则大多细细的,看着就像在用餐过程中没捞上去,被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