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甄语那略显锐利的,成熟但不世故的好,日后竟成为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甄语对自己的要求和道德标准都太高了。
怎么可能不痛苦呢。
谁规定的,在负担颇重的亲朋面前,就一定要朝气蓬勃,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越发影响对方?
谁又规定了甄语在家庭生活中必须这样懂事?
同样,谁也没有限制甄语将时间利用到极致……
没有谁,都是甄语自己。
他或许不会在打击中倒下疯癫,却很可能时刻活在自苦当中。
更何况,他最后没能变成理想中的人。
简固和甄家母亲说一定会查清真相的时候,已经隐约觉得事情不应该是那样了。
直到现在,他才完全弄明白,那种违和感,那种义不容辞的责任感,究竟从何而来。
他更了解甄语了,同时也更懊悔——懊悔上辈子不应该那样粗糙地了解,也懊悔自己时不时就在甄语面前懊悔。
啊可真是……
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心眼儿,今天被甄语一说,彻底发现了,自己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心事。
难怪甄语以前就说“你那是什么模样”。
他一有心事就上脸啊!
说不定,把哪年哪月哪日几点几分几秒重生的都刻在脸上了。
毕竟他发自内心地想对甄语坦诚,不想有秘密。
“唉……”过去、现在和有些离奇的发现在简固脑海中打转,饭都吃不香甜了,“嗯?”
谁给他夹菜?
哦,是大哥啊。
噫——他们在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