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语不由笑得更加厉害,抬手拍了拍简固结实的上臂。
这么大个人。
怎么能那么好说话、那么乖啊!
他现在就是,一面觉着自己真够坏的,一面又忍不住想逗简固,然后就把自己逗笑了。
因为干了坏事儿而哈哈狂笑。
他活了十几年,也没干过这种事。
“我刚才逗你的。”甄语乐着乐着,停了一下,承认错误,“我错了,我看你一听‘闭嘴’就不吱声了,觉着好玩儿,就更想逗你了。”
“没恶意啊,别往心里去。”
他真的从没干过这种事——之前稍微有过那么一回,也是面对简固的时候。
他就老想逗着简固玩儿!
这是他朋友,又不是别的什么,他怎么能这样!
“我不是说了你别跟我道歉吗。”简固听到甄语说自己错了,心里顿时难受得不行,“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
上辈子甄语吃了那么多苦,面对他的时候,听他诉说事情原委的时候,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埋怨。
简固总是若有若无地觉得,这件事不该由自己来告诉甄语。
就算明明不是,也有点像加害者在向受害者叙述经过……
他心里的愧疚在甄语听完久久未做反应时爬升到了最高点。
甄语只嗤了一句:“真荒唐。”
语气并无任何气愤怨怪,像离得远远地给了个评价似的,冷静又冷淡。
他的愧疚便永远悬在了那个高得不能再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