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简固还有谁在?他母亲和甄荣家都来了吗?
经历了好几个月的疏远,他一时忘了自己从前用什么态度和他们说话……
不重要,他得赶紧赶过去。
一条条走廊。
一道道门。
一重重灯光……
地下停车场温度偏低,电梯里是熟知的医院气味儿,到达目的地楼层后厢门打开,涌进来了一股微暖的风。
吹得人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完全是温度变化的原因,主要是恐惧带来的战栗。
能保持理智,不代表他不怕看到不理想的结果。
“甄语!”呼唤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再开口,犹如小幅蹦跳着迎向了他,“甄语。”
“甄语……”温暖的怀抱快速地、完全地揽住他,安慰地拍了拍,“没事啊,别怕,坐下等会儿吧。”
是人——是他熟悉的简固。
来自人手的力道和稳稳传递过来的体温不容分说,将他从深渊边缘快速拉回了人间。
“你……”甄语望着简固刻意和缓了表情的面孔,“辛苦你了。”
简固肯定挺辛苦的。
明明是个听同学朋友讲到什么憾事都会蹙起眉头跟着担心的个性。
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简固的神色却不见一丝焦虑担忧,显然是拼命克制了。
他俩太像了,总是忙于完成“该干的事”。
他觉得自己应该坚强,简固认为自己应当给他支撑。
他看到简固这样,忽然……前所未有地想任由情绪支配自己。
带着哭腔,没有任何意义地问简固“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