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要学着甄荣家泪洒走廊、剖白心迹,哭着闹着说自己多么担心多么焦虑?
举起手来给旁人看仍止不住的颤抖、解释一下老把话题放在不相干的事上是因为不敢想父亲的情况?
把心掏出来,给不一定存在的观众看,又有什么用?
简固不需要他折腾什么,早已经把他看穿了。
简固揽着他的手,别看怂了吧唧,始终在小幅度、不规律地轻轻拍抚着,平复他的逃避和不安。
就算他没有崩溃,将所有负面情绪都藏了起来,简固也能透过重重障碍精准定位到,耐心地陪着他。
和哭天抢地离开的母亲与弟弟相比,他太冷静、太冷淡了。
产生“烦躁”也属实不该。
老是提别的事,不去讨论父亲的情况,听上去真是心大的够可以。
他的这些表现汇合起来,会显出个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有简固。
简固在看着他,发现了他深藏的情绪,而且不挖它不碰它,就在旁边默默地守着。
他说什么,简固就说什么。
他想干什么,简固都支持。
肯定是因为感觉太好了,所以他才会“患得患失”。
会就会吧。
和解了。
有简固在,什么都好。
“简固?”甄语喊了一声,甚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我在。”简固一本正经地反问,“怎么了,甄语?”
甄语默默转过头,将脸埋在了简固的衣袖上,含糊地反驳:“别喊我名字。”
“哦……等等,你也别……”简固手忙脚乱地用另一只手托住了甄语的脸,“脸别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