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内心复杂的感受不谈,起码他们有逐渐回归学习的可能了。
就算他坐在这不会为这件事烦躁得坐立不安,情况不明也难免担忧,学得进去才怪。
突如其来的意外进入平稳期,他也有心情回忆过去了。
回忆着……就是普通的日子一天天过,和父亲不太熟的感觉。
同样是忙于工作不着家,母亲和他沟通得还比较多。
当他们父子一起住在家里那栋房子时,最多清晨和深夜见个两面,早晨还经常碰不上。
甄荣家没住校的时候,父亲也从未因为家里有两个孩子而操什么心、做什么家务。
在他们兄弟俩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必要的事父亲会做,比如换灯管之类的。
他能够着了,就是他自己做了。
爬高攀低的岔梯现在仍比他本人高一点,没出过什么事真是运气好了。
他想起这些,不是要抱怨什么,生活的角角落落里存在各种危险是很正常的事。
水啦封冻啦火啦油锅啦刀啦剪子啦……
他开始回想的时候,自己也没料到,本是不由自主想起与父亲的回忆……却只描摹出了模糊的背影。
他们面对面交流的时候着实不多。
他的父亲,和另两位家人没什么不同,就像一个刻在必做事项里的符号。
不同点只在于,母亲和甄荣家的符号会发光发声,父亲总是很沉默。
他本能想找点亲近的回忆,硬是没找到。
看来,他不是没人性,是没记性——难道还要说父亲不对?